而之后,白家因通敌卖国之罪全部收押天牢,白筱月因身处冷宫无法知晓外面的事情,等知道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
慕容月就是把握住了两人这样的心理,一步步将两人的爱情扼杀殆尽。
「滴血认亲?」百里辰嗤笑了一声,「竟然用这么傻逼的方法验证,会溶就奇怪了呢。」
听了燕嬷嬷的话,柳燕恨不得当场掐死燕嬷嬷。
百里辰轻睨了燕嬷嬷一眼,用刀划着燕嬷嬷满是冷汗的脖颈,轻飘飘地问:「白家的伪证也是你放的?」
燕嬷嬷连忙摇头:「白家的事,奴婢完全不知情。」
「应该不是她,是孟华。」楚玉珩神色幽暗,冷声道:「娘亲遇害那天,我听到她的声音,是她说有人来了,快走!她应该和燕嬷嬷一样早早背叛了娘亲,投奔了慕容月。白家并非谁都能进去的,但曾经是白家丫鬟的孟华,却是不同……」
柳燕一惊,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殿下一说,奴婢忽然想起。娘娘被诬陷后,孟华曾主动请缨说要去找白太傅帮忙……」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全部解开了。
一 瞬间,理清一切的柳燕跌坐在地上,蕴育在眼眶里的泪水,在这一刻轰然落下,声音渐渐变得自责而凄楚:「若当年,奴婢能早点发现这两人有诡,娘娘和白家的 人,就不会……遇害了……殿下就不会……痴傻了那么多年……更不会中了蛊……少爷也不会孤单无依,跟着奴婢颠沛流离、奔波逃难了那么多年……」
情绪一上来,柳燕难以克制地咳嗽出声。十多年前的箭伤,如今每逢刮风下雨亦或者情绪激动,都会隐隐作痛。即使五年前,柳燕遇见了秋荀子,都没有消去胸口难看丑陋的伤疤。因为,这个仇,这个恨,她冲早要向慕容月讨回!
「娘……」百里辰竹见她一咳,惊得上前,轻轻将她拥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白家的人不会责怪你的,因为你为他们保留了最后的血脉……娘,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来……我是你救下的啊……」
「少爷……」
当 年,柳燕因不小心撞见了燕嬷嬷和侍卫独处,被人暗中追杀,仓皇下在皇宫里躲藏了起来。她几次想要告诉白筱月,却被得知自己的房间里搜刮出大量宫妃们被窃之 物,宫廷侍卫到处搜寻她的下落。她偷偷联系上了孟华,让她告诉白筱月自己的处境。谁知后来,她的行踪暴露,差点在皇宫内被人杖毙,是娘娘救下她,为她挡开 追兵,放她逃离。
她惊慌逃出宫后,按照娘娘的嘱咐,去寻找白家被流放的人。谁知,一路上,她被人暗中射杀,有一次,更是射中了心脏,几乎丧命。而对方以为她已断气,放弃了继续的追杀。
连日的奔波,她终於寻到了白家流放的路线。谁知,见到的是一片血海。白家所有人全部遇害……白家的三位儿子,全部身中数刀,白家的孙子辈全部倒在血泊中。
她当时差点疯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娘娘,该怎么将这个噩耗告诉娘娘!
「咳咳……」忽然,她在屍骸里听到了轻微的咳嗽声,是二少爷!
她慌张地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倒在血泊里的两岁儿童抱在怀里。
有心跳!
那一刻,柳燕泪如雨下,抱着小小的人儿隐姓埋名地逃到了外地,一直过着寒酸落魄、颠沛流离的生活。
直到五年前,两人归京,才发现京城早已天翻地覆,慕容世家一家独大。
现在,柳燕终於知道,当年燕嬷嬷偷偷犯下的盗窃罪,全部按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她更是联系上了一个白眼狼,才被人发现了行踪!
百里辰见柳燕悲伤过度,连忙对楚玉珩道:「娘受不了刺激,我先带她回内室休息。这里交给你处理了。」
离昕跟着站起身来:「可能是旧病复发,我帮她熬点药。」
楚玉珩点了点头,目光担忧地望着柳燕离去的背影。不仅对於百里辰来说,柳燕是他的母亲,楚玉珩对於柳燕同样十分敬重。五年前,便是柳燕相助,让他这个痴儿恢复了神智。
柳燕走后,楚玉珩目光森冷地看着被绑住正瑟瑟发抖的燕嬷嬷,轻嘲地说:「你这个蠢货,难道还没发现吗?赌局什么的,根本就是慕容月给你下的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非但没有引以为戒,却还和以前一样见钱眼开。」
「上次收了秦芷萱的银子想害死秦落衣,这次还想当着我的面,陷害她!」
楚玉珩的眸子陡然收敛,泛着一股骇人的冰寒,一瞬间燕嬷嬷觉得自己身处冰冻三尺之地,浑身止不住地打着颤。
她慌张道:「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看在奴婢曾养育三殿下的份上,饶了奴婢吧!殿下,开恩啊……」燕嬷嬷哭得涕泪纵横,跟以往在皇宫里横行霸道的模样,俨然是两副完全不同的嘴脸。
「还好意思提我三皇兄?」楚玉珩骤然扯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面若郎星,俊美无暇,却是吐出令人闻之心颤的话语:「墨竹,把她的双腿绑住,扔进水里。让她尝尝溺水的滋味。」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帮您!奴婢帮您在皇上面前指认慕容月的罪行,奴婢什么都说,您让奴婢干什么,奴婢什么都干!」燕嬷嬷被墨竹扯着身子往外拉,吓得再度尿了裤子,脑袋砰砰砰地叩击着地面。
楚玉珩眸光嗜杀,不留丝毫余地地再度开口:「白家一百三十条人命,你就是死一千万次,都赔不起!墨竹,拖下去!」
之前不处理燕挽,是怕燕挽失踪会惊动疑心病极重的慕容月,令她起了疑心。而今日一局,让慕容月彻底对燕挽起了杀心,燕挽的失踪能理所当然地归结於她害怕逃跑了。
燕嬷嬷怕死,否则当日就不会背叛白筱月。此刻,她连滚带爬地趴在楚玉珩腿边哭嚎着:「殿下,您和王妃刚刚新婚……不能有血光之灾啊……饶了奴婢吧,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楚玉珩听闻,微微垂了垂脑袋,很认真地说:「的确,我和落衣刚刚新婚,死人不吉利。」
燕嬷嬷见楚玉珩一提到秦落衣,神情立即柔软了起来,她察言观色那么久,立即明白,这位殿下对她那么强烈的敌意,跟她两次陷害秦落衣有关!
她急急道:「王妃是心善之人,一定会原谅奴婢的……」
「是 啊,我的王妃是很心善的人。一般得罪她的人呢,她不会一刀解决对方,而是千倍百倍地奉还。慢慢折磨着对方,看对方越痛不欲生,她越是偷着乐。」楚玉珩勾嘴 一笑,再度吩咐道,「墨竹,把她扔进水了,快死了就救上来,然后再扔下去,保证她有一口气在就好。毕竟我和落衣刚刚新婚,万万不能有血光之灾。」
燕嬷嬷一听,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墨竹扛着晕倒的燕嬷嬷离开了暗室,这时,常青正好回来覆命。他将燕王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报告给了楚玉珩。
秦芷萱回府后,因重伤不停地吐血,楚凌寒并没有找太医给她医治,而是把她和她的丫鬟全部关了起来,不让人给慕容月和秦府通风报信。他甚至一气之下写下了休书,只等找到确实的证据,就休了秦芷萱这个毒妇!
楚玉珩听闻,嘴角微微一扬,那腹黑的神情让常青一阵汗颜。
殿下为了王妃,可是给秦芷萱布下了天罗地网,誓要让秦芷萱身败名裂,永不翻身。殿下护短起来,可是谁都挡不住的!
想到殿下幸福美满地娶到了心仪的王妃,常青做为属下自然跟着高兴。此时,他见殿下心情不错,贼兮兮得说:「恭喜殿下心想事成。」
楚玉珩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地瞥了一眼常青:「大仇未报,喜从何来?」
王爷都抱得美人归了,小王爷小郡主指日可待啊,还装什么装。明明高兴坏了!
常青捂嘴偷笑:「昨晚,属下和墨竹在外面都听到了,王爷你将王妃弄得那么疼……」王爷终於有女人了,谢天谢地!
这时,墨竹正巧回来,她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同样听到了。
她立即心疼起了秦落衣,有些不满得说:「殿下,您不该将王妃弄得那么疼,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