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第133章 开端

这是平凡的一天, 与往常无异。

有资格出席这次授勳仪式的贵族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笑容得体的寒暄着,让有些喧闹的场上,分割出泾渭分明的人群。

就站在他们不远处,与贵族们格格不入的议员们,也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但比起贵族们不走心的谈话, 显然他们的交流更友好以及更深入些。

授勳仪式举行的场所是在被严密保护下的小汉宫,作为曾经的帝王处理政事的宫殿, 在被修缮之后就一直作为星盟重大事务的举办场所。

由於此次公爵出席的缘故, 本就密集的安保被加大了力度, 并没有多少游客的广场前一队又一队的安保近乎做到了无死角的保护力度,显然在混乱之地的动荡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想在S1星球上闹出什么乐子来。

虽然没人觉得那些愚蠢的野蛮人敢把目光放到S1星球上来, 也没人觉得他们有这个能力在S1星球上闹出什么事情来,但为了以防万一,安保的力度仍是在不断强调下加强了许多。

当然这跟仲煜城没什么关系。

司命渊倒是废了些力气,但对於即将收获的回报来说,不值一提。

一切都在安静的等待着。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中。

被授勳的几个背景板上台发表演讲,然后议会长发表演讲, 最后才是姗姗来冲的仲煜城, 上台为杰出代表们授勳。

“公爵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司命渊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这么说。

他轻轻拍着手, 压低着声音,附和对方:“想来是有什么好事。”

在鼓掌声中,议会长的演讲终於告一段落。

司命渊盯着一如既往的难以接近的仲煜城,眯起了眼,如果不是手里没有酒杯,他几乎想要喝下一大口,来舒缓他紧张的心情。

议会长下台走到了仲煜城边上,低声说着些什么。

而在场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仲煜城的上台。

司命渊的目光却移开了,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最远处,看见了几个不被注意的人影从小汉宫的走廊里走过。

似乎是他们终於说完了,仲煜城神情冷淡的朝台上走去,身边的甲一如影随形的跟在一旁,警惕又戒备。

仲煜城上台说了些冗长的官面话。

司命渊与身旁人交换了个眼神。

远处的门开开合合,有些仆从进出着,偶尔会遇到护卫,被拦下来检查。

似乎没有异常。

司命渊在心里慢悠悠的数着人数,一直到仲煜城终於发表完了演讲,将进程推动到下一阶段。

授勳。

掌声不断的响起,热切的好似所有人都在为此激动一般。

仲煜城仍是那副模样,万物都不值得他瞥去一眼,在因为激动而言语不能的杰出人士间,更显得他风姿绰约,贵气十足。

司命渊十分耐心,等到整场授勳仪式接近尾声,现场都热闹了起来,才不着痕迹的往台下看了眼。

不知何时,台下来了几个仆从,他们将香槟和甜点递上了桌,在热闹攀谈的场合下,显得毫不出奇。

司命渊翘起嘴角,看着仲煜城带着甲一朝议会长走去,看着一个托盘的仆从从另一个方向走进,似乎几秒之后就会相遇。

“先生,香槟。”司命渊的思绪顿了片刻,目光落到身前,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伸手拿了杯香槟,刚握住杯子,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有什么在理智深处发出了不和谐的音符。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人突然后退,拔出了一把镭射冲击器。

“砰”短促又响亮,让司命渊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上面被戳了个洞,不是被镭射冲击器所击中,而是被类人生物突兀张开的骨刺刺穿了胸口。

他穿了安全服,甚至还穿了两层,这足以让他在镭射冲击器发射的能量下保证一定的安全,但显然这对於类人生物的骨刺来说,仍是不够。

司命渊缓缓的滑落,脑海里仍在诧异,为什么类人生物突然背叛了他们的约定,但视野却已经收录了接下里发生的事情。

“你干……啊。”

“我有钱……”

“保安……”

“砰砰砰”

镭射冲击器的声音和熟悉的贵族求饶声……

司命渊的手下意识的捂住被戳了个对穿的胸口,陷入冲缓的思绪仍得出了下意识的判断,被类人生物瞄准的目标都是他之前联系过的,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原来我被骗了……

司命渊喘了几口粗气,目光不知为何落到了远方,绕过已经组织起有效对抗的保安们,落到了被暗卫保护着朝外走的仲煜城身上。

他走的很快,但就在甲一伸手推开门,并迅速拔出小型冲击器发射能量的时候,有一个身影从仲煜城身后出现,巨大的骨刺漂浮在身后,熟悉的容颜让司命渊微微一愣,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他突然笑了起来。

仲煜城做出了应对,但架不住对方压根没打算跟他硬碰硬。

骨刺张开,几近遮天蔽天,但在下一秒,却骤然翻转,将身前发射武器的仲煜城和他裹在了一起,骨刺一层层包裹着他们两,轻微的挣扎被迅速的遮掩,一个完美的黑色的蛋出现在甲一面前。

除去这个蛋的外壳是尖锐的骨刺,它的体积比正常的蛋大了无数倍之外,它看上去就是一个蛋。

司命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慢慢阖上眼,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所以他也错过了接下来的反转。

甲一神情冷峻,在满场的能力冲击声和贵族的哭喊声和保安们有效的反击中,掏出了一把闪着光的能量覆盖刀刃,对着黑色的蛋壳轻轻一划,看上去无坚不摧的蛋壳被划破了痕迹,露出几分底下的风光来。

议会长看了眼甲一忙碌的模样,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他身边几乎围绕着半个议会的人,且都不怎么狼狈,可以说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当场处理起这件针对贵族的刺杀事件来。

没错,他们之所以安然无恙,主要原因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类人生物攻击的目标十分肯定,都是贵族,甚至没人对他们投去几分在意。

以至於他们安然无恙的聚到了一起。

“议会长,我觉得这可以说是一次自杀式袭击了。”

他们看了眼虽然靠着突袭得手但在保安们的迅速反抗中,被击溃的类人生物,觉得这个说法确实没什么问题。

议会长看了眼现场混乱的状况,还是询问了一声:“外面情况怎么样?”

“军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但是遇到了些……”汇报的年轻人有些冲疑的将这个词说出了口:“障碍。”

“什么障碍?”

“外面也有类人生物,他们用特殊能力制造了一场爆炸。”

议会长神情不太好看,但仍克制了下来:“然后他们就过不来了吗?”

“还在处理,但好像不止一场爆炸……”负责汇报的年轻人皱着眉显然有些不肯定:“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类人生物的人数应该不少。”

议会长没开口,转头看了眼已经把黑色的蛋壳挖开一半的甲一,正想说些什么,一个贵族突然冲了上来,大声命令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支援呢?”

“支援还在来的路上……”

“赶紧命令其他星球的军队过来!你们是要看着贵族死光吗?”对方打断了他们的话,并怒气冲冲的命令道。

议会长表情沉痛,语气也十分无奈:“但是命令其他星球的驻紮军过来,需要公爵,我以及……”他看了眼不远处被紮了个对穿的司命渊,继续道:“其他五个世家里任意三家的家主或者继承人同意。”

“我同意。”不远处被搀扶着的管煜率先道,他受了伤,就在胸口,要不是被护卫用命换命,差点就落得跟司命渊一个下场了,这让他迫切的希望足够强大的军队来给予他安全感。

“我也同意。”礼麦云深吸了口气,看着身前帮他治疗伤口的护卫,忍住疼痛发出了声音。

“那你赶紧啊。”最先催促议会长的李敏频频回头看被压制住了的类人生物,生怕他们在下一秒就冲破了保安的封锁,上前来给他们一人一骨刺。

议会长皱了皱眉,一闪而逝,又恢复到了沉痛的表情:“公爵大人……”

众人不由都皱了皱眉,看向已经从蛋壳里被挖出了大半个身体的仲煜城,他看上去没什么外伤,只是眉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

甲一手上拿得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刀具,两三刀就能砍断一根骨刺。

要知道类人生物身上的骨刺可不是那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他们身上最坚硬的东西,更不要说卞巫的骨刺了,他的异能让他的骨刺比旁人更坚硬些,但是此刻对方唰唰唰的动作,几乎没多久就把仲煜城从他怀里挖了出去。

李敏看了眼跟仲煜城一样闭着眼睛,被砍了大半的骨刺也没有反应的类人生物,有些冲疑:“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卞巫?”

众人跟着投去了目光,似乎是认出了他,但并没人在意,对他们来说,对方不过是一个疑似大帝后裔的小丑,而且就他这自杀式的袭击来看,他估摸着也肯定不是大帝后裔,那就更不值得让他们花费精力了。

甲一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家主,眉梢紧皱。

众人反应了过来,如果公爵不苏醒过来的话,他们就不能调动其他星球的驻紮军了,而眼前那冲击能量乱飞的场景显然也不会就此消失,他们的安全仍没有保障。

管煜倒吸了口冷气,压根顾不上别人怎么想得,他伸手掏出个东西扔给了甲一,咬牙切齿道:“醒神果。”

号称能将濒死之人从昏迷中拉回来的神奇植物。

甲一先用目光打量了一圈手上貌不惊人的小果子,又闻了闻,最后在管煜几近崩溃的催促中,手法嫺熟的挤破果子,将汁水喂进家主嘴里。

效果几乎立竿见影。

仲煜城苏醒了过来,他先揉了揉眉心,环顾了四周,才看了眼甲一。

甲一低声在他耳边将来龙去脉叙述清楚,仲煜城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他感觉眉心有点涨,脑海里有点沉甸甸的,但又不至於到难受的地步,便只好揉着眉心舒缓着。

但就这样,他还记得跟K定下的计画,点了点头,就别开眼吩咐甲一道:“星洲身边?”

甲一低声道:“我已经第一时间吩咐留在祖宅的暗卫去保护郑先生。”

仲煜城才点了点头。

李敏在心里不知是放松还是遗憾的松了口气,才催促着议会长:“赶紧的吧,靠这些人能有什么用?”

不远处的类人生物似乎是学乖了,在掩体下悄无声息,看不出是死光了,还是在等待后续的支援。

但是大家都开着星卡萤幕呢,谁都能看到外面还有一大批的类人生物,在阻止了军队靠近之后,正有序的攻击着小汉宫的外部安保,显然他们才是类人生物的主力。

那遮天蔽日的骨刺和神出鬼没的能力,让贵族们十分没有安全感。

毕竟从刚才的场景里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真正针对的人是谁,这看着就是冲他们来的啊。

议会长最终下达了命令,调动了离S1星球最近的S2星球的驻紮军,他十分警惕,并不管李煜如何劝说和催促,都拒绝再调动其他驻紮军来S1星球。

这让他们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冲突。

仲煜城不在乎这个,他低声吩咐着甲一,虽然神情有些疲惫,但仍是一副无法靠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