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定局之举啊!
这谁还敢在家主面前说什么郑星洲被换了的谣言啊?
看家主这行为,已然将韩易提出的那个莫须有的猜测一举击溃。
若对方是心怀叵测之人,家主怎会如此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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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星洲眼睁睁看着仲煜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亲自拿着喷雾在他劈叉了的指甲上喷了喷,再伸手接过甲一适时递过来的绷带,系了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
对方低着头,耐心帮他包紮的模样,好似身后有圣光,睫毛长长,微微上翘,一根根挠到了郑星洲心里,让他压根无法把目光从突然被打了高光的仲煜城身上移开。
之前突然出现的滤镜再次显现,郑星洲只觉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眼里的风景只余仲煜城一人,好看到发光。
真好看到发光,身后打着跟追光灯一样闪耀的灯光。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打着绷带,纯天然的玉色发着萤光,显得手指根根分明,好似不是在包紮绷带,而是在进行一场艺术。
他的睫毛,他的下巴,他的鼻梁……
郑星洲几乎是贪婪的看着仲煜城的每一处,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和欣赏。
让他升不起一丝半点的反抗之心,只想沉迷在美景中。
仲煜城三两下绑好了那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才抬头看郑星洲。
郑星洲的眼神太有存在感,好似在沙漠里极度饥渴的旅人看到了水,好似干旱的大地上出现了食物。
渴望,追求,欣赏,向往,喜欢。
一切最美好的感情,一切最隐晦的感情,在他眼里涌现。
仲煜城却不急着去看他的神情,他尤记得郑星洲反应过来后的羞恼,他是如此克制,才能将这份感情深藏,他又何必破坏?
他曾在书房惊鸿一瞥瞥见过那个表情。
好似燃烧灵魂,点亮了他的眼睛。
仲煜城抬头看他的时候,两人目光对接了一刹那。
郑星洲几乎是慌乱的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仲煜城微微笑了起来,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满足感溢满了心间,并为之溢出。
让他几乎是宠溺的看着慌乱避开眼的郑星洲。
郑星洲现在很慌,慌到心态崩溃。
这个滤镜之前出现过一次,就在那一次,他突兀的复明了。
现在,在他理直气壮的控诉仲煜城的时候,在他都做好心理准备,坦白一切的时候,这个奇怪的滤镜又出现了,然后将气氛搅和得怪怪的。
在他与仲煜城对视的那一秒,滤镜忽而消退,就差那么一秒,他险些就要露出嫌弃的眼神了。
不过好歹他还有理智,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眼。
就算是死,也不能是因为露出了嫌弃的眼神而死啊,这种死法郑星洲接受不能。
不是他过分,是那滤镜,有跟没有,差距真的很大。
大到没有滤镜的仲煜城瞬间被有滤镜的自己衬托成了尘土。
大到有滤镜的他甚至远胜韩易的美色,轻而易举的蛊惑了郑星洲的目光与心跳。
戴着这个滤镜真怪不得原身那么喜欢他。
那种你是天,你是光,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奇迹的感觉,简直会让人上瘾。
韩易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原来的郑星洲,那个眼神,那个表情,无不昭示着他挚爱着身前人。
但很快疑云飘上心头,他不觉得自己之前错了,自然也不觉得自己现在错了。
但这相反的两个表现中一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不然郑星洲为何能一边爱着仲煜城,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仲煜城从身旁推走?
这里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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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煜城看着郑星洲死死低下的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干脆弯下腰,在他耳边道:“又害羞了?”
郑星洲耳朵一动,头恨不得埋进泥土里。
仲煜城笑了声,压低的声音里溢出几分温柔:“好,那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我不尊重你吗?”
他弯着腰在他脸侧亲了下道:“没有下次。”
这几乎是他委婉的道歉了。
他不是在强硬的说提出这种事没有下次,而是在说这个不尊重的行为没有下次。
纵然是郎心如铁的郑星洲都不由泛起几分受宠若惊来。
他脸上一软,对方又飞快的离开了。
这让他不由微微转头看了眼,却不妨与仲煜城的带笑的眼对上了。
他唰的一声,转回了头,一副誓死都不抬起来的模样。
又害羞又娇气,真怪不得韩易说他换了个人。
仲煜城脑内飘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伸手接过手帕,吩咐甲一道:“下次别让化妆师画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