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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如白昼的烛光,映出一片奢靡而喜庆的红色。
就在前头那张龙床上,凤冠霞帔的身影安静地坐着,微微垂下的眼睑,是被遮住了的视野,仅限於眼前近在冲尺微微有点晃动的红布与流苏。
却不曾想,在立皇后的册礼上用不着的红盖头,终究还是摆脱不了。
晏麟叹了口气,忙碌一整天,只感觉腰酸背痛,脖子都快要被沉重的凤冠压断了。
那么,到现在这一步算是终於彻底结束了吗?
并不,等下还要皇甫砺揭盖头,饮合卺酒,一众宫女太监跪拜,看似简单实则繁杂的礼仪。
让正亲身体验着这一系列繁复又累人的流程的晏麟不禁感慨,当皇后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相对於其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爬不到这个位置的妃嫔来说,若听到他这么一句感叹,不知道是不是要被气晕过去。
自从这位贤王世子独得恩宠,后宫内的所有妃嫔,便集体失宠了,甚至干帝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全成了无关紧要的摆设般。
更甚至最开始想要找晏麟麻烦的妃子,有一个算一个,皆被得知此事的干帝严厉处罚乃至是打入冷宫。
故而,在听闻陛下任意妄为要立那贤王世子为皇后,后宫内仍不甘心的妃嫔除了将羡慕嫉妒恨拚命往肚子里咽外,却也不敢有丝毫的举措。
皇甫砺并未让晏麟等太久,便迈步进入养心殿内。
晃动的红蜡烛,珠帘垂落,十几名宫女太监静候在两旁。
以及,端坐在龙床上,盖着红盖头,凤冠霞帔的青年。
皇甫砺自是知道那红盖头之下,青年被这一身大红色凤袍映衬出的,区别於以往的清冷,好似沾染上了一丝迤逦色泽的容貌。
扣人心弦,摄人心魄。
眸色稍微转暗,索性皇甫砺还记得正事,在女官的提示中拿起喜秤,轻轻挑起了红盖头……
一刻锺后。
随着女官的一句“礼成”,终是结束了,一众宫女与太监皆微微低头,后退着出了殿内。
咯地一声门扉合拢,寝宫内顿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坐於龙床上的晏麟与皇甫砺。
没了那些宫女太监,晏麟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将头上的重物摘下,然在他刚有所动作,旁边便伸过来了一双结实的手臂,替他轻轻拿下凤冠。
而后,这双蠢蠢欲动的手臂环住了他的皇后,并将他的皇后推倒在了床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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