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的霍云深,向下探索,脱楚楦的睡裤。
每一次霍云深都不会脱他自己的衣服,这次突然这样,楚楦惶恐不已,下意识地抓住裤子不让脱:「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身下的人犹如惊慌的猎物,霍云深静静看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黯淡无光,这就是作为鬼的悲哀,他不可能再有活人的光彩,他的眼睛不可能熠熠生辉,因为他死了。
早在二十八年前,死於一场大火。
不是他自己想死去。
二十八年后遇到一个男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楚楦掀翻身上的鬼,坐起来怒瞪着他,如果现在有光线,那他一定是双颊通红:「你是不是,有那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那样的,霍云深。」他反应很激烈,简直不可置信:「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上床?
楚楦提上裤子,下床,穿上拖鞋逃也似地出了卧室,他不敢再跟有那种想法的霍云深待在一起。
光是想像那个情景就要疯了。
走出客厅,桌面上的残破手臂和木梳映入楚楦的眼帘,使他神情挣紮了一下,有所触动。毕竟霍云深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怎么也得把他的手臂治好。
「徐哥。」楚楦选择打电话给徐道人,说明今天晚上遇到的情况,心急道:「现在他的手断了,要怎么才能接上?」
不知内情的徐道人说:「接手臂?那很简单,你给他吸点阳气,不就接上了。」
「我也想给他吸阳气……」楚楦支吾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想跟我上床。」
徐道人没了声音,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如何,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鬼想和人欢爱的例子,自古有之。但是多数为男女相调,他们跟人结合,多半还是为了索取精气,非关情-欲,咳咳,实际上鬼并没有情-欲。但是你这情况……不对……」
既然楚楦肯贡献精气,那霍云深何必还要用结合的办法来索取?
那些女鬼魅惑人间男子,只是因为人避着鬼,不愿意对任何鬼魅提供阳气。
「那该怎么办,他现在手还断着,我也不忍心不理。」
「这样的话,你自己撸一发,管他爱要不要?」精气溢出,那鬼恐怕不能视而不见吧?
「……」貌似这也是个办法。
楚楦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无奈地走了进去。顺便带上霍云深的破手臂和木梳,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进去里面依然黑暗,楚楦看不见那鬼待在何处。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放下手:「如果你还在屋里的话,就听我一言。你想要精气我随时可以给你,但是别的……你应该歇了心思,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你懂吗?」
说着,楚楦躺下来,不太熟练地自渎。
最后she在掌心,精气溢满封闭的空间,暴露於空气中,任那鬼采撷。
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的东西溢出来就会消失不见。但是这一次并没有,楚楦掌心的白浊久久残留,无人问津。
就好像故意的一样,在闹脾气一样。
楚楦的胸膛起起伏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於忍不住爆发出来:「霍云深,希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和你都不是很安全,你断着一只手,而我总是撞见厉鬼,我们随时都会死你知道吗?」
外面有那么多的厉鬼虎视眈眈,断臂的霍云深能打得过几个?
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和霍云深都要死的。
楚楦生气就是因为这样,他气对方似乎搞不清楚状况,在不该闹脾气的节骨眼上居然闹起了脾气。
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是时候吗?
「你先把手治好,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行吗?」楚楦冲着空气低声吼道。
突然房间内的灯亮起来,毫无预兆。
楚楦扭头一看,房间里的其中一面墙,居然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竟然是贪生怕死。
「什么意思……」一开始楚楦根本不明白霍云深想表达什么,他喃喃地把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突然就懂了,他气极反笑:「你认为我关心你的手,是为了保命?」
也许霍云深就是这么想的,认为楚楦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担心,只担心会被厉鬼找上门。
「你真是,你真是,怪不得你是个鬼,你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思想!」抽出纸巾抹掉手上的白浊,楚楦越生气反而越冷静了起来,说:「我不想跟你辩解,你想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我大不了是个死,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但是你自己想清楚,你已经死了,你能要求的东西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多。」
想要跟人类亲近,甚至上床,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