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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池一水如碧,在阳光下泛点金光。满池荷‘花’盛开,娉娉婷婷,‘色’泽‘艳’丽,姿态窈窕,四周亭台楼阁迤逦环绕,一阵风吹来,池上荷‘花’荷叶尽皆折腰,风致宛然,美不胜收。
张嫣嫣然道,“我们今日在这儿,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你不理会你的国事,我也不理会我的宫务,就算是好好,也先暂时放一放,只我们两个人在一处,你说好不好?”
刘盈应道,“好。”一双凤目‘色’泽幽深,微微发亮。
张嫣赤足站在船头,笑着指道,“划到那边去。那儿有支莲蓬,嗯,就是最大的那朵白荷‘花’后头,有一只蜻蜓停在上头的那支。”
因着先前的丝履被摇晃的水‘波’打湿,张嫣索‘性’脱了鞋履,‘露’出雪白的脚踝,晶莹细腻,恍如冰‘玉’,端的是活‘色’生香。
刘盈望了一望,笑道,“宜‘春’苑的莲蓬如今产的正好。你要真喜欢,朕命守着宜‘春’苑的宦者进上来。”
“那不一样。”
张嫣回头,“宜‘春’苑的莲蓬就是再好,又怎么比自己采的香。”剥了一支莲蓬,将手中的莲子送到刘盈的口边。刘盈低头咬了,一股清新凉爽的味道就弥漫在‘唇’齿之间。‘唇’边触到张嫣洁白晶莹的掌心,只觉得一缕幽香在鼻尖晃‘荡’,似兰似麝,沁人心脾。
张嫣从船头走到船尾,水‘波’晃‘荡’,令船身微微摇晃,她一个站立不稳,险些跌倒,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刘盈扶住她,看着皱眉道,“你看起来还是酒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醉。”
张嫣摇了摇头,伸手捋起纷纷的青丝,道,“被湖风一吹,已经好多了。”
“好。”
刘盈叹道,“你没醉,是我觉得天晚,想要回去睡了,成不?”
这不是拿她当小孩子哄么?
张嫣气结,抬头望着刘盈,忽的一笑,笑意极为狡黠张狂。刘盈顿觉心中不妙,想要避开,却被张嫣一扑,猝不及防,倒在船舱之中。
“谁说我醉了?”
“你……”
他有些恼,想要说数句,却见张嫣已经是得意洋洋,重又道,“我清醒的很。”慢慢的将一只晶莹剔透的左足伸在空中,“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足呀,却偏偏一直没敢跟我说。今天个我随你的意,好不好?”
刘盈面上泛红,觉着心中有些恼,又有些窘迫,想要斥责她一句,然而看着面前的一只窍细雪足,小巧玲珑,足形完美,骨匀‘肉’称,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宛如晶莹,微微摇晃,拇趾几乎要点到他的鼻尖。只觉得心惊‘肉’跳,终究忍不住,叹了口气,含住了雪润的拇趾。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门’g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呀,心悦君兮,君已知
……
张嫣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得身边悉悉索索有人起身,只是神思困沉,翻过身又继续睡去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荼蘼,”她扶着额头,唤了一声,
帐子外头应了一声,荼蘼捧着热汤进殿,笑道,“娘娘终於醒了啊。”
她打量着殿中陈设,“这儿是哪处宫殿?”
“娘娘不记得了?”
荼蘼笑道,“这儿是沧池的一处宫殿。昨儿个晚上天‘色’晚了,大家和娘娘就懒得回椒房殿,干脆在这儿住了一晚。大家一早就去上朝了,起身的时候娘娘睡的正沉,大家吩咐奴婢等不要叫醒娘娘,让娘娘多睡一会儿呢。”
“嗯。”张嫣应了,“我头还有点昏。”
荼蘼伺候着张嫣梳洗,挽了一个淩云髻,笑着道,“娘娘可是要回椒房么?”
“嗯。”
皇后的凤辇从未央宫西路入后宫,然后向中折往椒房殿。将到掖庭的时候,忽听得仪仗前方一阵喧哗,不由抬起头来。
扶摇面‘色’不好,上前禀道,“皇后娘娘,是张七子听说皇后娘娘过来,拦在前头求见。”
“张七子?”
张嫣怔了一怔,方反应过来,所谓的张七子,指的便是木樨。
一时间,莫名滋味上了心头,不愿相见,便道,“让她回去吧。说本宫今日累了,不想见她。”
扶摇屈膝应道,“诺。”回身吩咐扶辇宦者,“继续前行。”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时光如流水,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是回不去了。到这个时候,再见面,又有什么意义?
“皇后娘娘,”
张七子扬声高叫,竟是冲过了面前的宦者,想要抢到张嫣的身边。中宫的‘侍’人大惊,连忙拦住了她,不过只冲过了三五步远。
张嫣忽得道,“停一停。”
“——将张七子带到合欢殿去。”
扶摇微微愕然,但还是屈膝应了一声,“诺。”
本来想写‘肉’的,又觉得这时候‘肉’可能反响不好,於是含蓄一点,做回拉灯党。木樨是谁大家记得吧。就是‘女’主之前身边背叛的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