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
大半年的时间没有燕好之欢,他怎么可能完全不思念阿嫣的身体?
可是,阿嫣在外头吃足了苦头,好容易回来,休养了这么久,依旧是一副瘦的不经风的模样。整个人就像一尊的‘玉’娃娃,‘精’致但容易破碎,他根本就不敢做什么动作,生怕怕稍微用了一点力气,阿嫣整个人便在他手中碎掉了。
他便只能够劝自己,不用着急。
他和阿嫣,他们有着天长地久,不必急着一时。
只是,自己是不是有点看错,阿嫣的脸似乎也有些发红,额头甚至渗出了一滴汗,落在发鬓之间,晶莹剔透,‘欲’坠不坠的。
午时的日头早已经烈起来,阿嫣却依然穿着一件厚重的赤狐裘,更是扣的密不经风,也难怪被捂住汗来。
刘盈轻斥道,“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厚做什么?”
张嫣偏了偏螺首,看着他,无辜道,“可是我有些怕冷。”
“汗都下来了,还说怕冷。”他气的发笑,顺手帮她解开衣裳。
他瞬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直勾勾的注视着敞开的衣襟里面‘露’出的‘艳’景,恼道,“张嫣。”声音仿佛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一般。
在厚厚的赤狐裘衣之中,她竟是什么衣裳也没有穿,只着了一件大红‘色’的心衣(肚兜)。上绣大幅金线牡丹‘花’开图案,绚烂无比。刘盈却根本没有心力去看。阿嫣显怀之后,心衣便都是特制,为了让孕‘妇’觉得舒服,做的极为宽松,且开口极低,隐隐‘露’出‘胸’脯一片雪白的肤‘色’,以及浅浅的沟壑‘阴’影。
“你……”他觉得自己有些恼,也有一些移不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做什么反应好。
张嫣看着他的反应,觉得有趣,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双杏核一样的眸子漾着微微水‘色’,明明装着纯傻,偏偏又在底下蕴着一片魅意。
刘盈内心挣紮,想要推开她,却又怕她一个站不稳,跌伤了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胸’膛中浮起的冲动,道,“阿嫣,你胎象不稳……”
“嘘,”张嫣伸出一根指头,在‘唇’前树立,吹了一口气,狡黠的嗬止道,“你轻一些。外头还有人呢。”
刘盈已是顾不得说话。
他的目光萦绕在她放在‘唇’边青葱一样的‘玉’指之上,只觉得宣室殿中一片静寂,连彼此的呼吸,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持已,我想你了。”张嫣面上若隐若笑,酒窝浅浅,撒娇道,漂亮的杏核眼微微眯起,像是暗夜里妖娆的‘花’,闪着‘诱’‘惑’的‘色’泽。“你不想我么?”
刘盈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头上的汗水渗了下来,告知了他的答案。
她闷笑,顺势仰靠在身后的书案上,‘露’出光泽的一段颈项,以及‘精’致大红心衣之下一线雪白的沟壑。回到长安的这三个月来,她已经是将养的很好,肌肤‘色’泽竟像是在发光,像是‘玉’做的人儿,让人垂怜。
“持已,”她招了招手,刘盈便着了魔似的,俯下头来,听张嫣暧昧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垂之上,“我问过淳於堇了。”
张嫣的脸颊之上,已经是染成一片红霞,声音彷如呢喃,汇成一线,透入刘盈的耳尖。“她说,只要动作轻一点,还是可以的。”
轻轻的话语仿佛最后一根稻草,打消了刘盈最后一份顾虑,张嫣惊呼一声,只觉得自己身体一个腾空,在回过神来已经是反置在刘盈怀中,而他炙热的亲‘吻’恰如燎原一般燃烧起来。
……
宣室殿碧‘色’的纱帷垂下来,掩住殿中一片‘春’情。
张嫣:卧在案上,双眉微微蹙起,双手习惯‘性’的伸出来,想要扣住男人的肩膀。但刘盈终究还是怕伤到她腹中胎儿,没有采用惯常的姿势,而是站在地上,於是她的手根本够不到他的身体,在空中悬了一会儿,最终无力的落在身下的狐裘之上,颤抖的抓住裘‘毛’,呻‘吟’出声。
“刘……盈。”她唤他的名字,声音抖索,不成语调。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之间,是身为男子的刘盈更加的怀念,却在刘盈再度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他一样,都在刻骨的思念。
他低下头来,隔着大幅金线牡丹‘花’开心衣,亲‘吻’她的山丘顶峰,安抚道,“我在。”
……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张嫣只觉得一片狼借,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
刘盈也慢慢的从‘激’情中沉静下来,替她收拾残局。将妻子抱起来,放在自阿嫣怀孕之后,他才令匠人新置摆放的躺椅之上。
“不要。”张嫣拉住刘盈的手,不愿意他除去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润的心衣,赧然道,“我现在肚子大,不好看。”
“胡说。”刘盈笑啐,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如今的模样,最美。”
‘女’子禀弱,为母则强。
沐浴着对腹中孩子的爱的光辉的阿嫣,在他的眼中,实是美到了极致。
殿中天光之下,张嫣咯的一笑,窝坐在躺椅之上,瞧着刘盈穿戴。面‘色’‘潮’红,发髻微‘乱’,‘裸’‘露’在外的莹‘色’‘玉’足,每一根脚趾晶莹圆润。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刘盈叹了口气,无奈回过头来,“你今天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勾引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