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丽娟仍然沉静的坐在那里,不过身子向边上靠了一靠,百里惊涛淡淡的一瞥,只见她蜷缩着的身形格外惹人怜爱,心中不由冷笑道:“难怪她会被人绑了,楚楚可怜的姿态还能现出一段风流妩媚态度,千斩常说这样的女子都是天生尤物,何况今日一看,她果然是丽质天生,虽不是倾城国色,却也是闭月羞花了,那些人不绑她绑谁啊。”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有多么没良心,反正身为魔宫宫主,首先要锻炼的就是别有那种妇人之仁似的良心,否则别说叱吒武林了,他自己就是第一个死掉的。转回头望着车外,嗯,风声似乎越来越人了,或许是到了山路上的缘故。他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烦闷:那个傻瓜到底知不知道他只穿了两件单衣,还敢学长风出去吹风。
下一刻,他便见到帘子一挑,接着暮雨和谢相逢便手脚并用,争先恐后的爬了进来。两个人都发着抖,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冻死了冻死了,老天,春寒料峭啊……该死的长风……”余下的话,即便百里惊涛武功高强,也没有听清楚,因为他们抖的实在太厉害了。
看见两人狼狈的样子,百里惊涛没来由的想笑,这段时间,他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似乎这个叫谢相逢的少年,格外能够拨动自己的心弦,牵出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心思。他随手将身上披风解下,扔在谢相逢的脚边,用一贯漠然的语调道:“穿上。”
谢相逢惊讶的看着百里惊涛,这个……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不对,也没看出他对自己好啊,明明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是一副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但……但他的行动,却偏偏出奇的窝心,如果……如果自己现在还是有爹娘的人,爹娘对自己,大概也就不过如此吧。
百里惊涛还不知道自己又让谢相逢联想到了他的爹娘,如果知道了,他的鼻子也许便不会如此端正了。却听脚下有另一个小小的声音道:“爷,我……我也很冷啊,你……你还有没有披风……”
是暮雨,他此时正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垂涎的望着百里惊涛:爷的披风耶,是从波斯那边花高价买来的孔雀翎毛披风啊,一披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他肖想了很久呢。
“长风身上不是披着一件吗?”百里惊涛不耐烦的道。真是的,这白痴真是越来越白,自己凭什么要给他披风,他不是有长风吗?刚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一愣,暗道自己没有义务给暮雨披风,那又为什么要给谢相逢。长风给暮雨披披风,那是因为他们是情人,是天经地义的,可自己给小谢披风,难道是因为……是因为……
他的脸色渐渐发白,然后头一甩,坚决将脑中还没有想完的可怕想法给甩了出去:别开玩笑了,就算自己对小谢的确有点不一样,但那或许只是哥哥对待弟弟的感情,自己怎么可能爱上这样一个身份低微,举止粗俗,毫无才学可言,有时候还是脏脏的乱乱的少年呢。
长风从外面蹿了进来,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暮雨。不过还好,车厢里没有杀气。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自家爱人冲了过来,扯着他的衣角使劲狂叫:“你这个大混蛋,都不知道给我准备件披风吗?你看看爷,人家看见小谢冻成那个样子,还知道把披风给小谢,可是你呢,你到底爱我爱在哪里啊?是不是就会口头上说说?”
长风叹了口气,无言的看着暮雨,等到他终於吼完发泄完后,他无奈的指了指暮雨身上:“笨蛋,你看看自己身上的是什么?”说完暮雨一低头,竟赫然看见自己身上就是长风的披风,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听长风宠溺道:“你啊你,这要是敌人要取你性命,你早就不知道死几次了。在车外的时候,我就把披风给你披上了。”
就连一直沉默坐着的丽娟,此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暮雨冤枉了爱人,不由得十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嘴上犹不服输,只不过很快的,他便觉察出不对劲了,自己的头有些痛,喉咙也有些发干发痒,鼻子里也出现了“吭哧吭哧”的声音,老天,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堂堂的魔宫宫主随从如果只是因为随便吹吹风就感染了风寒,不要说主人以后没法见人了,就连自己,也没脸出去见那些同僚们啊。
只不过风寒这回事,可不是你说不得就不得的,到了下午,谢相逢和暮雨身上的温度都高起来了,於是百里惊涛命令在就近的城镇停下,又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两人看诊。
暮雨和谢相逢躺在一起,嘴里嘟囔道:“我知道,爷是为了小谢才请的名医,才不是为了我呢,哼,我是不会领情的。”
话音未落,便听见百里惊涛没好气的声音:“你省省吧,少说一句会死吗?我什么时候承望过你领情,真不知道长风和你在一起,是怎么忍受下你这张乌鸦嘴的。”
“呵呵,小谢,你听见了吗?我们爷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今天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才变得有人情味了呢。”暮雨依然傻笑着说,而一旁的谢相逢则“嗯嗯啊啊”的回应,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百里惊涛一肚子气,偏偏还不能和病人一般见识,只憋得脸都青了,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煎药,前提是自己如果会煎的话。
喝下药去睡了一觉,到晚上,谢相逢和暮雨的烧就退了,只不过仍然是流鼻涕咳嗽。山风凛冽,两人这一次风寒委实不轻,就连大夫也说过了,恐怕那热是会反覆烧几次的,劝他们好好的休息几日才能上路,否则对病人没有好处。
百里惊涛算了算行程,发现时间还来得及。於是便决定在客栈里住几天。那日晚上,长风将暮雨抱到了隔壁的房间照顾,而丽娟则到了百里惊涛的隔壁,叶风仍然在地字号房住着照顾马匹。而百里惊涛,毫无疑问,他仍然和谢相逢住在一个房间里,并且担起了照顾他之责,虽然就连一向视主子为神明的长风也认定他不可能称职,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可笑。
暮雨好歹在魔宫中也吃过些灵药泡过些灵泉,因此不到半夜,神智就完全清醒了。但谢相逢却是普通人,而且之前因为挨过毒打,那些伤势尚未痊癒,所以这风寒入体格外厉害,一直到了半夜,他仍然昏昏沉沉的。
身上很热,有时候又忽然很冷。恍惚中,有一只手掌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好舒服。热的时候,那只手掌就冰冰凉凉的。冷的时候,那只手掌又是无比的温暖,让他只想索取更多,因此当他一发觉那只手掌要离开的时候,便忍不住更将头凑过去,而且无意识的伸手扯住那只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让他走,不要让他走。
不对,有些不对劲。百里惊涛眉头紧皱: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沉不住气,身上那一阵阵往外蹿的感觉是什么?有些暴躁,超出了自己能够掌控的暴躁,似乎……极欲做点什么,就连床上神志迷蒙的谢相逢,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口,让他恨不得能够立刻扑上床去,将对方吃干抹净。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惊涛喃喃的出声,脑子里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焦躁的站起来,视线看向床上仍然拼命紧贴着自己的人儿,然而在看到那秀色可餐的清秀面孔的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裤子已经被顶成一个小帐篷,这一下,他终於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中了暗算,而且竟然是春药。这让百里惊涛怒不可遏,他行走江湖以来,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最可恨的,是竟然不知何时被人暗算,这春药又是下在哪里的,明明食水都有长风仔细的检查过了,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而是他快忍不住了,身上狂暴的想要撕裂某些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他向来足以自傲的控制能力,也渐渐的把持不住,真是好厉害的春药。不,不对,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再任由小谢这样扒着自己不放,他是可能将对方吃的连渣儿都不剩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百里惊涛,你……小谢还病着啊,他伤后不久,还……还需要休息。”百里惊涛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些话,用来压制体内越来越沸腾的兽欲。然而却无济於事,即便他将尊魔弄月功法提升到第三层,那已是他的极限,却仍是压制不住体内奔腾的欲望,而那个地方,也开始胀痛起来,仿佛只有寻找到一个舒暖的洞穴,才可以解除它的痛苦。
“客官,本店自制的“温柔乡”,可还让您满意吗?”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忽然推开门走进来,百里惊涛眉头一皱,他认得这个女人,上楼的时候,似乎看到她的身形在楼梯上一闪,原来竟是这家店的女主人,只不过,温柔乡?莫非就是这春药吗?这女店主为何要用温柔乡来对付自己,普通的春药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起作用。
唯一的理智拼命挣扎着理出这些问题,却已经没有余力去寻找答案,脑袋很疼,被一波波叫嚣的无法宣泄的欲望充满,百里惊涛如果能看到此时自己的样子,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只因他此时和野兽厉鬼没什么两样,头发无风自散,双目通红,一向抿的紧紧的薄唇也微微张开,泄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如同春天里发情的公牛,他一步步向那女店主走过去。
女店主妩媚一笑,玉手微伸,纱衣滑落至臂弯,然后她松开那本就松动的领口,露出红艳艳的抹胸,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确能引发男人最原始的本能,再将一只腿踏到凳子上,纱裙撩至大腿以上,露出欺霜赛雪的嫩白双腿,就算百里惊涛的确恨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是个尤物,就算没中春药,她也算是自己看过的女人中很不错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