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庶出庶出 潇湘碧影 1869 字 2个月前

49回归

「可是……」

荣臻打断他的话:「可是个什么?你从此就改了吧,好好跟嫂子过日子。我是个姑娘,能做什么?姨娘那更是……半个奴才!日后你还要指着嫂子过。」

「她都跑了,过个屁!」容仪说起这个就来气。

荣臻心道,看你做的也叫人事?只是这话做妹妹的不好说,只能急道:「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媳妇拌嘴回娘家的也尽有,你去接不就得了?」

「行了行了行了,到底是男人大还是女人大?惯的你们。我才不去接,你们少来烦我。」

荣臻气的个倒仰,她本来就时间不多,只能重点说几句。没想到胞兄不争气至此,想着以后亲姨娘还要靠他养老,就觉得前途渺茫。她算是看透了,日后必定不能嫁这种混蛋!但眼前这个到底是自己哥哥,不免又忍气劝了几句。容仪要听劝,也不是这个样子了,几句话直把荣臻气哭了去。容仪身边人早就换了一拨,海棠还死了,乳母早就退休,竟一个熟人都没有,更没有人再劝导。只凭容仪继续骂骂咧咧,还传的满府的闲话。众人更看不起这位「四爷」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容仪被狠抽一顿,也躺了大半个月才下床。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被软禁在院子里不得出门,连花园都不许去。安阳侯为此事迁怒薛姨娘,也关了薛姨娘禁闭。除去嫁出去的容覆,薛姨娘一系也只有荣臻偶尔带点东西来看看容仪。

被关的发霉的容仪,连闲书都没得看。内书房被罗衣霸占,唯一看的懂的只有《三言二拍》还是看过的。那些个什么《梦溪笔谈》竟是些文言文,看着竟不是消遣而是伤神了。只好一天到晚的对着后院的几株植物发呆。间或被女儿的哭闹吵几下。

偶尔去看看女儿,也很伤感。跟过他的女人,除了罗衣还好好的,竟无一善终。想着荣臻的话,不免心中愤懑,都是一个爹的,凭什么庶出就差这么多?书上还说女子要贤良不妒呢,果然书上的东西全都是放屁的。嫡母贤良会把他关在这里么?就好像大哥没惹过事一样,那年跟乐昌驸马家的三小子打架,不过蹭到一点皮,儿啊肉啊喊的跟死了人一样。老爷不过装样子要打,就往死里拦着。老子打他,只差没在旁边助威,真是白喊这么多年太太了。哼,好一个菩萨面儿蛇蠍心肠的女人!

罗衣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虽然知道这么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家的长辈不可能让她在娘家住一辈子,但得过且过吧。有吃就吃,有睡就睡。一个月下来倒胖了好些。到了八月,太夫人七十大寿,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只能一步三蹭的踏上车,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看寿礼,心情很好。但看到罗衣时,脸就沉下来了。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

罗衣行了礼就退下了。这种时候回娘家,必然遭到厌弃的。既然她选了那一个月快活日子,就别抱怨人家不给她好脸色。

回到青葵院,容仪正无聊的转圈圈。看到罗衣,也同样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赌气进屋,把罗衣关在门外。

罗衣叫向妈妈一脚踹开房门,无视容仪的呆滞,该干嘛干嘛。衣服放进柜子里,针线单列出来,太夫人的寿礼还是要送的,至少面子上要过的去。容仪见罗衣黑的出水的脸色,识相的没敢招惹。他现在禁足中,被打了都没处告状去。可见人相处就是这样,最开始占了上风,基本一世都能占上风。所以总有人喜欢整下马威这种事,因为有用才经典嘛。

太夫人是八月初六的生日,今天才初一,即便是请五日,也还没到日子。惯例从初三请到初八。容仪本就是闲人,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一帮挨打了,所以被关了禁闭也没谁怀疑,更没谁问起。罗衣更不是管事的,最多宴请当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出门迎客。目前太夫人免了她的请安,即便不是跟容仪一个待遇,也差不多。她暂时不去前头讨嫌,只好先捋顺家务。

大姐儿的衣服严重不足,虽然够穿,却离侯府千金的标准差好远。被子配件也乱七八糟,八月,这都中秋了,被子还是夏天的几条叠起来凑活。幸亏有乳母,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拆开包袱一看,小屁股都红的发紫了。她是没带过小孩,但电视上不是天天放什么XX纸尿裤,不会红屁股么?也知道红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一路吩咐下去,该领被子的领被子,该做衣服的全提溜出来赶工。红屁股咋办?抓个婆子问过,又使人去厨房讨茶油了。还有,这窝窝地方的小红点是痱子吧?我勒个去的,八月里长痱子,你们得多混日子啊?这年头木有痱子粉,倒是有药。问题是现在谁鸟她啊?好在还是广告给力,又让人去厨房折腾点玉米粉,扑吧扑吧,两天下来还真好了。好在痱子不多,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折腾完小的,又要准备老的。太夫人的寿礼,他们屋是没什么值钱玩意的,只能赶针线活。杨妈妈给做了几双各色拖鞋,算是讨个巧。再有那本佛经还是她亲手绣的,她的字本来就工整,笔锋什么的不提了,但基本符合阅读的审美,只别跟秀才们比。再添点什么乱七八糟的针线活,也就对付过去了。

太夫人收到罗衣的寿礼,拖鞋又让她眼亮了一下。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什么都图个新鲜。再看看佛经,叹一口气。虽然对罗衣还是有意见,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丝丝。

七十大寿过去又紧接着中秋节。侯府还记着中秋节进上的礼物,那螃蟹笼子款式的灯笼,鎏金镶嵌宝石打造,金碧辉煌。听闻太后大喜,回送了一对像牙雕的灯笼。让侯府供起来了。虽然不值钱,难得的体面。太夫人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跟人置气吧,气自己更多一点,也就懒生罗衣的气了。只是到底不如以前喜欢。罗衣之前的努力算是清零,又要从第一关打起。

即便是忙了个寿宴和中秋,主母回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大姐儿是真胖了一圈——以前的下人真是太混了。孩子总是不舒服,当然瘦了。何况因为不舒服还老哭,一哭吧就胀气,一胀气吧消化不良还吐奶。大人都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不足百天的婴儿。

容仪是真闲疯了,凑上来讨好说:「果然还是奶奶,一回来大姐儿都不哭闹了。」

罗衣瞥了他一眼:「合着你在家是死人呐?听说你闺女满月酒都没有办,你不知道吱一声?」

容仪尴尬的笑笑:「这不是老爷正在气头上嘛。」说着这个,又十分来气:「太太也不提,八成是故意的!」

「你这是恨上太太了?」

「不行啊?她也太偏心眼了!《女诫》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容仪愤愤不平的说:「她竟然把姨娘送到家庙了去了!」

「一品,四轴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