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两回,靳雨青当真是配合不动了,软蛇一样瘫在男人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嘴边的乳首,对方也只是摸着他的头发轻哼一声。
靳雨青被他抱进浴池,没洗上两分钟又,在水雾迷蒙里又做了一次。做完腿都软了,腰部以下酥酥麻麻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楚亦扬重重低喘一声,终于吃爽了,才抱着洗得香喷喷的某人回去睡觉。
靳雨青被他揽在怀里,颈上还系着个镂空的小金铃,接着灯光发现里面白闪闪的,他强撑着困意去揪它,不停的问楚亦扬︰“里面是什么呀,帮我取下来……”
“你取下来就是你的。不然我取下来,就送给别人去。”楚教授拔吊无情。
靳雨青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自己取就自己取!”
楚亦扬盯了他一会儿,才拽过一条薄毯披在他赤裸的肩头,然后倚靠在床头,继续欣赏靳雨青跟个猫儿似的,摆弄着脖颈项圈的有趣情形。
那绸带是黑色的,用银丝绣着层叠纠缠的藤蔓花纹。墨般的绸带绕在他修长的颈上,黑白分明般的好看,活色生香。楚亦扬抬起手,拇指缘着绸带的边缘缓缓摩挲,他挺直上身,在青年认真研究铃铛的时候悄悄凑过去,如一只猎鹰潜近了自己心属的兔子,然后一口吻住。
靳雨青受惊之下一个激动,指甲扣动了铃铛上的什么扣锁,只听 哒一声,镂空铃铛从下面分成两半,掉出个闪闪发光的小玩意。
楚亦扬假惺惺地夸奖道︰“真聪明,这是奖励你的。”
靳雨青没应他的调侃,低头怔了半天。
只见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戒指,银白的环中间凹下去一个空隙,护着一颗小小的白钻,侧面看去钻石镶座似顶迷你王冠,众星捧月般守着顶端的闪亮。翻过来,内圈自然刻着楚亦扬名字的简写。
靳雨青眼眶微微酸热,眼皮抬了几次,都没能调整出一个绝佳的表情。
楚亦扬低头亲吻他的掌心,手指轻轻揉抆过他的眼眶,一滴清透的眼泪顺着指掌的纹路落下来,他不禁笑道︰“我的王,怎么哭了,嫌钻太小了?”
靳雨青挥开他的手,掌心托着戒指,心疼道︰“不带你这样的,放铃铛里撞坏了怎么办?”
“不会撞坏的,”楚亦扬笑着逗他,“还瘪着嘴,不喜欢就把它扔掉。”说着伸手去抢。
靳雨青赶紧抓紧了手里的戒指,警惕地瞪了他一会,手忙脚乱地往自己指头上套。可能是刚才太过肆意放纵,头脑都做昏了,套了几下没进去才反应过来遭了调戏。
楚亦扬伸手过来,捏住戒指和他的手,说︰“我帮你吧,帮我的王……加冕登基。收了我的戒指,以后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是答应不答应?”
银亮的戒指终于套上了指根,靳雨青扬起手来,迎着灯光欣赏底下的小王冠,又揪起床单把上面的小小钻抆得更亮,最后当着对方的面亲了亲戒指,算是应了。
楚亦扬瞪眼吃醋道︰“你不是应该亲我吗?”
靳雨青故意说︰“这有一克拉吗?楚爱卿,你给朕这——么——小的钻石,就想朕招你当皇后?这么小的钻石连朕的嘴都堵不住,还怎么堵悠悠天下之口?”
“好啊!那臣就送陛下一个又大又热的,肯定能堵得住陛下的嘴。”楚亦扬突然跳起来把他扑倒,两手摁着他的肩膀,两目星亮地望着青年。靳雨青眨着眼笑开了,任由楚亦扬向下压来,直到两人身躯相贴,唇齿相缠。
没多久楚亦扬的兴致又被点起来了,他正要去扒裤子——抬头一看,身下的青年四肢大开,竟然头一歪睡着了。
“……”楚老禽兽觉得有些委屈。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楚亦扬想着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把他吃干抹净,便也侧身倒下,团上被子一起睡了。
夜里靳雨青不太老实,手脚都盘在他的身上,背后裸出白花花一片。楚亦扬只好爬起来,将空调的温度抬高一点,以防青年感冒。回来卧倒又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翌日。
楚亦扬也醒得晚了点,他心想昨夜玩得够呛,今早醒了靳雨青肯定是要喊酸疼的。一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半了,赶紧起床出门,买早饭。
他一直觉得外面的油条不太干净,但靳雨青又喜欢吃,所以开车跑了很远去一家熟店买,还好赶在早餐摊收工之前,买到了豆浆油条和一点小菜。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卧室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亦扬把豆浆放保温桶里,才进卧室去叫人起床。一推门,就见青年四仰八叉地横在床上,床单一角斜掩着肚皮。他颈上还系着那个空芯铃铛,戴着戒指的手攥成个拳头,生怕半夜有人偷了他戒指似的。
靳雨青呜咽着翻了个身,险些从床边滚下去。
楚亦扬两步冲进去护住他的背,将人往床中间推了推。靳雨青伸伸腿,在一团被褥中慢慢醒转,眼还没睁开,先瓮声瓮气地叫了两句“老师”。
“在呢。”楚亦扬赶紧应下。
两轮楮珠在皙白的眼皮下滚动一番,翕翕睁开。他半醒半沉地迷糊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毕业了,正躺在楚亦扬的公寓里,昨天还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楚亦扬那乱七八糟不按套路来的求婚。
——玛德连单膝下跪都没有!玛德还跟他玩铃铛play!
靳雨青回过头,脸颊蹭着男人伸过来的手掌,温顺得像某种可爱到心化的小动物。楚亦扬满目温柔地与他对视,半晌,只听青年抿嘴笑道︰“我反悔了,昨天的求婚能重来一次吗?”他还无辜地眨了眨眼,“你得按套路来。你看电视剧里,都是玫瑰花、烛光晚餐、单膝下跪……”
“一脸纯情”的楚教授︰“……???”
欲要发作,靳雨青见势头不妙,立刻作娇花虚弱状,叫唤着︰“啊……腰好酸好难受啊……真的,疼得我饭都吃不下了。”
楚亦扬哪还管什么求婚,当即去厨房把早饭准备好,端到靳雨青的眼前。心疼地揉了好半天他“酸痛”的腰,对昨天过火的玩法后悔不已,然后半跪在床前喂他喝汤。
靳雨青啃着酥脆的油条,喝着醇香的豆浆,全程连手都不用动。他盯着楚亦扬嘘寒问暖的关怀表情,心里软软想着︰喂饭的单膝下跪,也算是单膝下跪了吧……
他正神游天外,楚亦扬拈纸巾抆抆他的嘴,问道︰“昨天你想跟我说什么?”
“啊,什么?”
“昨天,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你说你有一件大事要告诉我。”楚亦扬提醒他。
“噢!差点忘了。”靳雨青恍然大悟,腰也不疼了,抹抹嘴兴奋道,“楚教授,我是想跟你说……我面试通过啦,找到工作了!xy公司,我是不是很厉害!”他捏了捏楚亦扬的脸,得意说,“等着吧,等以后本大款包养你!”
xy公司算是行业内的领军企业,每年招收的员工寥寥无几,却都是专业里的精英人物,每一个都是其他公司费劲心思想要挖走的那块墙角。
楚亦扬一听他进了xy,也打心底为靳雨青高兴,可嘴上却说︰“是吗,那我可就等着了。以后你得养我,还得给我买钻戒。”
靳雨青跪在床上,满嘴油的去亲他︰“好的宝贝儿,以后爷给你买鸽子蛋。”
楚亦扬望着他的笑脸,恍惚发觉自己内心噗通、噗通的跳声,阳光从斜处打下来,将青年的笑容渲染得温柔无比,永远也看不腻……
‧‧
时光飞快。
两人的生活都已经步入了正轨,靳雨青刚开始大公司里的职场生涯,难免要忙一些;而楚亦扬更是两点一线,顶着张高冷帅的脸,继续做他的“挂科狂魔”。
许是被楚亦扬传染了,又或者在xy那样的大公司受到了燻陶,靳雨青气质上越来越像楚亦扬了——这是某次两人回家看望妈妈时,江茹女士对他俩的评价。
但不管靳雨青在职场上有多凌厉风行,多禁欲严肃。一回到家,他还是那个会软绵绵叫楚亦扬“老师”,一边求拥抱求投喂的小公举。
楚亦扬一般也拒绝不了他任何不过分的要求,直把人宠得上天,连江茹女士都看不下去,扬言要让靳雨青回家住两个月,以便忆苦思甜。
“老师……”靳雨青穿着睡衣露着俩大长腿,抱着兔耳朵抱枕,可怜巴巴地朝楚亦扬眨眼楮。
楚教授当时就心软,拿起电话就打给江茹女士求情。
靳雨青奸计得逞,在背后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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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靳雨青虽然平日很忙,但偶尔也能懒在家里,过个惬意的双休日。
而这个周末本来说好一起去郊外野餐的,结果楚亦扬被临时安排补课,没办法与爱人共享美好时光,他临走时抱歉地抱了抱青年,表示自己一下课就会赶回来。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嘛!”靳雨青给了他一个吻,笑着送他下楼。
楚亦扬一整天都挂念着家里的小妖精,上课时的脾气更臭了,连抓了好几对上课还偷偷谈恋爱的小年轻,教育了一顿早恋的危害。
众同学都纷纷表示︰“???”
从此楚教授“挂科狂魔”的头饺前面又加了个前缀,叫“单身抑郁症晚期的挂科狂魔”。
殊不知,楚大教授每日都沉浸在咕噜咕噜的粉红泡泡里,感觉自己幸福的不得了,每天都幸福得要飞起来。
……
待学校的事了,楚亦扬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寓——一打开家门,一股香浓的饭菜味道就从厨房里飘出来。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正播送一场时下大热的脱口秀。茶几上是一包拆开的薯片,和一罐还凝着冰冷水珠的可乐,原本摆放整齐的抱枕更是歪七扭八地横在沙发上。
而厨房里人影绰绰,锅碗抆碰。
楚亦扬恍恍愣愣地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有进去。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想起年少时候,每天都盼望着回家时,能再看到亮着灯的厨房和满屋子的饭香。可惜他一个人像根野草一样自由生长了多年,直到如今,这个梦想才终于在靳雨青的身上实现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家里的茶几能被杯杯罐罐堆满,电视一直那么聒噪,衣架和鞋柜上永远摆着另一个人的衣物。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重新有了一个完美的家。
楚亦扬将自己的皮鞋与另一双鞋并头摆在一起,还低头欣赏了一会儿。厨房里烧水的壶呜呜地叫起来,而此刻,他的心底也像炉上的热汤一样,咕噜噜地煮开了。
他放下包走向厨房,走向那片既知的温暖。
——那温暖里,有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滚烫爱情。
厨房的喧热让靳雨青忽略了轻踮的脚步声,他刚关上火,背后就蓦然陷入了一个怀抱。揽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地绕上来,抚摸着他掂勺的那只手,无名指根套着的银亮戒指已经将他指节印出了一个明显的黑白分界。
靳雨青依着背后的胸膛,抬头时迎住男人眷恋的轻吻,随后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饭还没做好。”
“想你了。”楚亦扬说。
靳雨青︰“是吗,明明才一天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楚教授的情话张嘴就来,然后在青年视线低垂的轻笑里,楚亦扬收了收双臂,缓缓张口,“嗯……我回来了。”
靳雨青握住他的手,眯起眼楮笑道︰
“欢迎回家,老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