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暗魅等人却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袭来的厉风在接近众人身前一米之时,被从令牌上发出的光芒尽数的挡了回去。
侍卫首领将令牌拿在手中,瞬时间一层用肉眼可见的光罩将暗魅等人围绕在其中。
走入雪域极地,暗魅听闻耳边呼啸闪过的厉风,看着山洞之内墙壁之上那一道道被风刮过的裂痕,暗魅微微的垂着眼目,心中暗道着雪域极地当真是名不虚传,里面的厉风竟如此的凛冽锋利。
想着自己的祖母竟然在这种环境下度过了百年之久,暗魅的心中便燃起一团燎原的巨火。
暗魅跟随着众侍卫走了没多远,便停下了脚步。
侍卫首领手持着大长老的令牌,只见山洞之中生长的那一棵棵红如鲜血的树木纷纷张开了树枝。
侍卫首领将血桂的身躯向着其中一棵树木抛去,再看那棵树就跟活过来了一般,竟主动的伸出树枝,像是鲜红而坚韧的绳子竟血桂牢牢地困在了树干之上。
暗魅眼眸微闪,凝望着面前的红雪灌树,眼底闪烁着耀眼的精光,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倒是没有想到,魔域纵横中所提及的红雪灌树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还真是意外之喜。
「大人。」侍卫首领转头,望着暗魅脸上诡谲的笑容,心中一凸。
暗魅闻声仰头,目光烁烁,阴鹜的眸子袒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嗯?」
随着话音,暗魅的身子却是动了,她宛若鬼魅一般手气掌落,不过眨眼之功便将在场的一干人等撂倒在地。
手中把玩着雕刻着雪梅的令牌,暗魅垂眸望着地上哀号不止的众侍卫,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大人,你,你要干什么?」地上的侍卫虚弱的仰着头,望着暗魅的目光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要挣扎的真起身,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面前之人打碎了一般,瘫软的竟没有一点力气。
「干什么?」暗魅笑了笑,随即学着侍卫首领刚刚的动作,将令牌抛入空中,眼见红雪灌树张开树枝,暗魅轻挥云袖,将他们一个个拽起向着灌树抛去。
轻挥衣袖,暗魅转身向着雪域的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四周的寒冷便越发的彻骨,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似是被锋锐的利刃一刀刀滑过所致。
暗魅四处的寻找着,直到此时,她依旧没有看到同祖父描述的样貌相似的女子,难道是因为在这种环境,祖母被摧残的已经不复往日的容颜?
暗魅想着,心中的痛便越发的深沉。
又走了大约数千米的路,暗魅望着不远处那棵有着千年树龄的红雪灌树下的女子,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是她,就是她,虽然此时她的衣衫破旧不堪,虽然她的青丝凌乱而随意,虽然她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可是只是一眼,暗魅就知道她一定是自己的祖母。
「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没想到我还能看到活人。」血月抬起头,目光迷离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暗魅望着血月苍白的面容,狠狠地皱着黛眉,心中却是庆幸自己来的时日尚早,她看的出来,她的祖母的身子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如果她在外来数日,也许看到的就是一具屍体了。
扬起手中的令牌,面前的红雪灌树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暗魅的心中一沉,声音有些焦急的询问着:「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出来。」暗魅皱着黛眉,暗怪自己的大意,她刚刚应该问清楚才是。
「救我?」血月这时才仰起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笑了笑:「仁阳,都长这么大了。」
暗魅听到她的话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血仁阳的模样,急忙的从怀中拿出丹药放在口中,容貌瞬时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你…。」血月惊异的望着面前这个冠面如玉的少年,心中不知道却觉得自己对她异常的熟悉。
「祖母,我是影暗魅,是您的孙女,您先告诉我怎么就您,其他的事情我稍后在跟您解释。」暗魅语速急切的说着。
「你…你说你是我的孙女。」血月不敢置信的大睁着眼眸,因为太过惊讶就连声音都高扬了起来。
「是,祖母,祖父就在我身边,如果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
暗魅的话还没说完,血月的脸瞬时间苍白了下去,忙出声说道:「别,你别叫他出来,我不想,不想让阳哥看到我如今的模样。」
「祖母,祖父不会介意的,您现在很美,真的很美。」暗魅望着血月的模样,心中抽痛着。
「不,不要。」听到暗魅的话,血月还是依旧坚决的摇着头:「我相信你是我的孙女了,想要救我便必须要有一名圣魔导将身上的木之力倒入令牌才行,可是这里…。」
血月刚想说在这东大陆想要找到一个木系的圣魔导是何其的困难,可下一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
暗魅的周身被极度耀眼的绿色所包围着,点点的绿光顺着暗魅的手掌涌向令牌之中。
印着绿光的令牌辗转升起,悬挂在空中轻轻地颤抖着,浓郁的木元素透过令牌射在红雪灌木的躯干上。
树枝随着木元素的涌入而慢慢的变软变松,暗魅的全身此时已被汗水打湿,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直到暗魅感到后继无力之时,红雪灌树的树枝这才彻底的打开。
失去了树枝的囚禁,血月虚弱无力的身子瞬间向着地面倒去。
雪族圣地内,大长老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身子瞬间从椅上站起,脸上扬起暴怒的神色,随后将茶盏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暗魅连忙收回魔力,见血月的身躯即将坠地,身子一闪,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暗魅伸手一挥,两个小瓷瓶赫然的出现在了手中,暗魅自己喝了一瓶,将另外一瓶递给了血月:「祖母,喝下它。」
血月拿着手中的瓷瓶,仰头将瓷瓶中的灵药喝了下去。
望着她慢慢红润的双颊,暗魅笑了笑,心中想着,还好自己是一个魔医师,虽然血月的身子虚弱不堪,可是有她在,不出半个月,暗魅一定能让她恢复原本的模样。
「祖母,祖父很想见你。」暗魅望着血月,一脸恳切。
「不,我不要这个样子见到他。」血月却是突然猛烈的摇着头,双眸竟晕染着点点的泪光。
暗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也只好依了她,毕竟她的身体太过的脆弱,最好不要受到刺激才是:「好吧,祖母,那你跟我走。」
暗魅说着一把架起血月的身子,令牌上发出的光罩将二人围在了其中。
走出雪域极地,暗魅的望着突然出现在雪山之上的大长老,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嗜血的笑容。
「原来血桂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真是影暗魅。」大长老望着恢复了自己容貌的暗魅,余光触及到她手边扶着的女子,双目如同喷火般,释放着炙热彻骨的火焰。
「嘿嘿,现在才知道,未免有些太晚了。」暗魅笑的邪肆,一脸戏谑的丝毫不在乎大长老眼底的杀意。
「晚,不晚,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逃出雪族。」大长老怒吼着,他身上穿着的亚麻白衣随风瑟瑟的舞动着,随着他的话音,无数雪族之人从四面八方一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