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路上摔了一下,跌得很重,送他回来休息。”林夜白又解释了一遍。等那个女人在问他身份的时候,林夜白把之前编造的身份说了一下。
那个女人有些诧异,反反复复看了林夜白好几眼,可能在疑『惑』为什么马二狗有这么俊的表佷。
马二狗呜呜咽咽很想说话,眼神愤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夜白扶他躺到炕上去。
战『乱』年间,经常有人千里迢迢去投奔亲戚,或者在离家的路上与家人走散,林夜白编出来的关系表的不能再表,她想查也查不清楚。
再加上林夜白实在长得好,看起来不像坏人,只说借住几天就走,因为学校放假,他没地方可去,想到这里还有个表叔就过来看看。这回记住了位置,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就带些礼物上门。
那个女人神『色』间更满意了,笑了又笑,还说要给林夜白纳双鞋底子,等他去学校的时候带去穿。
马二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气得脸『色』铁青,却动弹不得,想坐也坐不起来,口水还在拚命往下流。
通过交谈,林夜白才得知,她正是马二狗的妻子,村里人都叫她马嫂子。家里还有个女儿叫招娣,今年八岁。不过招娣这会儿出去打猪草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马嫂子邀请林夜白一起在炕上睡,说夜里冷。林夜白拒绝了,发现马家还有一间空房,放着老旧的木板床,就收拾了一下,睡在那边。
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直到马招娣回家。她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一条腿比另外一条腿短不少。小姑娘背着大大一筐猪草,走得很辛苦的样子。
不管是马二狗还是马嫂子都没有多看她一眼,马招娣又去剁猪草,七八岁的女孩子,干活已经很利落了。
林夜白细想,村里的残疾人好像有点多。他来的路上看见有几个老人,长衫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胳膊。还有个人的小腿齐膝而断,只剩一条完好的腿,拄着拐,走的颇为艰难。
至於小孩子,见得不多。整个村里都是浓郁的檀香,难道他们拜佛是为了求子?
林夜白既然已经住了进来,就不会让马二狗轻易恢复,以免暴『露』身份。这个副本应该与村子有关,因为那条路只能前进,往后看茫茫山林,看起来十分虚幻。
夜深了,林夜白睡在小房间里。马招娣之前还送来了一床旧棉被,铺在床上,勉强让坑坑洼洼的木板床变得不那么咯人。
到了晚上的时候,听不见声音显得尤其不便。他甚至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只能拜托直播间的观众代他监听。
林夜白并没有什么睡意,就站在门后,贴近门板,靠门上的一点缝隙,向外窥探。
不得不说,这样十分方便,就是站久了有些腿麻,月上中天之时,林夜白终於等到了异常。
马嫂子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轻手轻脚回房,掩上门。
半夜提着菜刀回卧室,总显得居心不良。而且很奇怪……因为现在杀掉马二狗最快的方法是拿被子把他捂死。马二狗已经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是下毒手的大好机会。
如果要杀马招娣,这又是为什么?这小姑娘寡言少语,做勤快,看起来有些麻木,在不至於让父母生出杀心。
马嫂子要做什么?
林夜白悄悄从房间出来,站在主卧外面,贴近房门向里看。这间房盘了炕,为了省炭火,一家三口都睡在这边。
直播间弹幕再度开始为林夜白翻译马嫂子的话,马嫂子说一句,直播间的观众就跟一句。
“想要个儿子。”
“现在你已经瘫成了这样,以后马家只能指望们的儿子。”
“你不是之前就想要儿子吗?还想拿招娣去换。”
“只要你一条腿,很快的。”
“反正你已经瘫在床上了,动不了,少一条腿没什么。”
“只要给你生个儿子,就是咱们老马家的大功臣,你娘要是活着,也挑不出错来。”
“别恨我,你不能这么自私。”
“你只是少了一条腿,们却能多个儿子啊!”
马嫂子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马二狗。她说的话全由弹幕翻译出来,一字不漏。
房间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马嫂子提着菜刀,唠家常一样,和床上怒目圆睁的马二狗说话。
马招娣小小一团,连头也缩在被子里,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看来并没有睡着。
林夜白和马嫂子说过,马二狗还有救,只要找个会正骨的老大夫给他正骨就好了。不知道是马嫂子没听进去,还是觉得马二狗瘫了挺好的。
“不会很痛的,当初咱娘不也挺过去了吗?”
“要不是你娘,咱们怎么会有招娣呢?”
“当家的,现在到了你舍身奉献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为了们的生活过得更好,和招娣都会记得你为我们做出的牺牲。”
马嫂子像在劝说一个不懂的孩子,另一只空着的手已经利索地把马二狗的裤子扒了下来。拿着菜刀在马二狗的大腿根比划,似乎在犹豫从哪处下刀。
【正义使者】︰虽然中间那团打了马赛克,还是能看出来很小
【瓜田里犯了错】︰生儿子为什么要砍掉他一条腿?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超有钱的橘座】︰崽崽先等等,别急着出手,说不定会有变故
如果马二狗本来就瘫在床上,被砍掉一条腿,林夜白肯定会漠视情发生。但马二狗瘫在床上是林夜白造成的,还是随时可恢复状态,林夜白无法坐视他被砍掉一条腿。
这个副本的关键之处可能就在於这里,腿与儿子。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
马招娣的出生,似乎和死掉的马老太太有关。难道这个村的人必须要砍掉谁的一条腿,才能生出下一代?
“当家的,你不是想要生儿子吗?要是砍的腿,怎么还能生得出孩子?”
马嫂子高高举起菜刀,正要砍下去,被突如其来的水流打断。
马二狗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吓『尿』了!
“当家的,你的腿不干净了。”马嫂子幽幽叹了一声,颇为惋惜。
马二狗瘫在床上,哆哆嗦嗦,眼神呆滞,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