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白觉得自己有点儿头疼。
他忽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灵魂,占据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身体似的——这个人沉默寡言,身份较高,拥有一个疼爱自己到没有下限的高官爹,而当面对自己的未婚夫时,他会条件反射的心跳加速,并且在战场上,这个人玩得一手风骚的机甲操作。
骆佳白,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安静地停在露天停放场的机甲,机甲放了一整夜,头顶肩上落满了积雪,白色的机甲乘着雪,一片雪白几乎晃眼。它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这让骆佳白响起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站着,回头看他的机甲,只不过那是个夏天的晚上,停放场是学校自带的,周围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机甲,而每台机甲前面,还有一脚就能被踹飞的防盗系统。
神情软化了些许,唇边勾起轻浅的弧度。骆佳白忽然发现,他竟然说不上自己是难过还是开心。
曾经他觉得连机甲都不能一本正经好好说话的世界太坑爹,但是现在他终於发现,就连机甲也学会了沉默寡言的世界才叫真?绝望(……)。
所以当提图斯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并用带着手套的手对着他的机甲指手画脚说「这里该上润滑剂了」的时候,骆佳白破天荒地还能笑得出来。
「脚部关节轮轴至少内部停工了半个月以上——你多久没碰机甲了?」提图斯显得有点鄙夷。
「自从受伤醒来以后。」骆佳白温和地说。
於是提图斯又充满了鄙视的哦了声,潜台词应该是:就这样你还想打过我?醒醒吧亲,该搬砖了。
提图斯摸了摸下巴:「光比赛没什么意思啊。」
骆佳白很坦然:「要赌什么?」
提图斯动作一顿,显得有些为难:「我戒赌很久了。」
骆佳白:「那算了吧。」
「联邦第三阶梯衡绝星怎么样?」提图斯好像没听见似的。
骆佳白:「……」
「要不再附带衡绝星旁边的俩个子星球?」
骆佳白:「……您身边的那位看上去非常生气,这位大人,您还好吗?」
提图斯皱起眉,不耐烦地转过身,对那个啤酒肚老头说:「搞什么,我又不会输,你干什么一副要爆血管的样子?」
骆佳白清了清嗓子:「我要是输了呢?」
提图斯:「陪我上次床怎么样?」
不远处的伦雅优雅地挑起眉。
骆佳白面无表情地说:「不好笑。」
提图斯:「好吧,其实我还没想好,如果你输了就欠着吧。」
骆佳白从来不做这种不够脚踏实地的事,正准备一口回绝,忽然,提图斯又强调:「不会让你为难的,一些小要求?」
在伦雅的示意下,骆佳白只好一口答应了——第三阶梯资源星球衡绝星加周围俩个子星球,这位希尔普上将还真是舍得。
……不过所有人——包括骆佳白都忘记了,其实提图斯?希尔普是个很没下限的人——於是在他看来的一些理直气壮的「小要求」,在别人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比如在很久之后,他说:「我的要求就是……要不下个月你逃婚吧?……什么?做不到?这点小要求有什么难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总之骆佳白对此的总结是这样的:人的一生那么长,谁没爱过几个脑残。
作者有话要说:好,没下限的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