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应的,铁柱略沉稳些,爲人也灵活,迎来送往倒是不错。
只是如今他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展鹤需要照顾,时常觉得力不从心,有些忙不过来。
铁柱和二狗子穷怕了,自然是恨不得更忙些,可展鴒却觉得如今的日子跟自己曾经梦想的那种轻松闲适背道而驰,已经在琢磨雇人了。
挣钱要紧,可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享受生活更要紧!
正琢磨着,竟来了两位熟人:张远和赵戈!
「展姑娘!」不同於上次的警惕,这一回两人皆是满脸轻松笑意,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喊道,「大喜,大喜!」
「同喜,同喜!」展鴒就笑了,先叫二狗子上茶,又请他们坐下,「不必问,必然是爲民除害了。」
张远和赵戈哈哈大笑,「不错,早就抓到了,本想来告诉你知晓,只是案件审完之前不方便对外走漏风声,诸大人又要综合各地卷宗,游说受害女子及其家眷,一来二去的,便拖到了现在。」
大庆朝的律法规定,若有流窜作案的,案犯交於被捕地衙门审理,所以这次主审的就是黄泉州知州诸清怀。
因张远和赵戈乃是此次抓捕的主力,且画像也是他们提供的,故而福园州知州陈渺也一同协助审理。
「早晚没什么要紧,捉到就好,」展鴒也跟着松了口气,「如何判的?」
「斩立决!」张远一字一顿道,「昨儿已经拖出去砍了,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真是大快人心。」、
「罪有应得,正该如此!」展鴒听后顿觉身心舒畅,又问道,「你们这是要回去覆命么?可吃过饭了?」
「先莫说吃饭,光顾着高兴,差点忘了正事,」张远一拍脑袋,丢了个颇有些分量的包袱过来,再次笑道,「展姑娘,大喜!」
「喜从何来?」虽是这么问,可展鴒已经听到包袱落到桌上发出的轻微金属碰撞之声,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她摇摇头,将包袱推回去,「不过举手之劳,我受之有愧。」
「你当之无愧,」张远和赵戈一起将包袱推了回来,正色道,「若非展姑娘仗义相助,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将犯人绳之以法,而这期间他必然又要祸害其他无辜女子,说不得便会有女子自寻短见,她们的家人又如何受得住?展姑娘,你口中的举手之劳,可是救了不知多少性命呢!」
若不是那栩栩如生的画像,恐怕那贼子随意换个装束,转头衙役们就认不出了,天晓得猴年马月才抓得住!
「就是,」赵戈快人快语道,「此番大案得破,辖区几位大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官府自然有赏银奖励有功者,你也不是开天辟地头一个,惯例罢了。」
当然,对那几位大人,尤其是在自己辖下捉到案犯的诸清怀而言,意义更爲重大。
眼下已是年底,官员在位考核迫在眉睫,值此紧要关头他竟亲自主持破获大案,即便功劳要与福园知州陈渺老儿共享,可对他们的升迁之路也是大有裨益,如无意外,他们今年政绩必然是甲等!来日还怕不能被称一声知府大人么?
展鴒飞快的在心中估算下那堆钱财的价值,越发怀疑了,「可别打量着蒙我,胁从破案官府嘉奖是不假,可如何会有这么多?」
这么一大堆,怕不下百两之巨!
张远看她的眼神越发赞许了,「官府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这些银子本是之前那些女子的家人凑得,爲的就是广征綫索、尽快破案,如今案子破了,悬赏的银两自然也根据功劳大小分了。展姑娘不必介怀,不怕说开,我们兄弟俩和参与办案的诸多兄弟们也厚顔受了些。」
不过只是小头罢了。
那淫贼接连犯案,一度专挑富贵人家养在深闺的千金下手,十分的胆大包天。那些女子们的家人自然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贼子千刀万剐。几个豁出来报案的你一笔我一笔,几个月下来不知不觉就凑了两千多两!堪称近两年来悬赏之最。
前后参与办案的官员、衙役近百人,表现最突出最卖力的几十人都得了赏银,又因展鴒起了关键性作用,且诸清怀有意拉拢,故而着意添了许多,两相叠加,这才这样多。
展鴒推辞不过,且看张远哥俩儿的反应,这种事情确实是惯例,最后也就收了。
看她收了银子,张远和赵戈这才松了口气,又笑道:「展姑娘,可还有饭?头晌刚交接完,还没来得及吃饭哩!」
「有,且等等!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