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那条路上。
就算在夜里也没关系。
星星应该很亮。
盛喃人生里第一次宿醉后的清晨,是从痛苦的“骚扰电话”开始的。
坚持不懈的铃声被摸进被窝。
“喂……”盛喃脑袋混沌,眼睛都没睁开。
“盛小喃新年快乐!!”对面女声清亮又活泼。
盛喃茫然几秒:“梨哥?”
“你这嗓子,”对面疑惑,“怎么跟被人日了一整晚似的。”
“…………?”
盛喃是趴姿睡的,被这狂悖之言砸得空白了半晌,才又记仇又有气无力地从被窝里撑起胳膊,同时气若游丝地哼哼:“你等着,我要录下来,发给你男朋友。”
“没关系,他习惯了,不会介意的,要我再说一遍吗?”
盛喃红透了脸,埋在被子里忍无可忍:“…你快滚蛋。”
谈梨在对面笑得打滚,好不容易才停下:“不过你昨晚真的过得很high啊,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你都没接过,最后一次还是你家阿姨接的,说你回来以后打了一套醉猫拳,已经进被窝了。”
“昨晚……”
被谈梨这一提醒,盛喃才想起什么。她努力调动自己混沌的思维,艰难地试图把记忆力往前回拨。
好像是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什么赶火车,什么被追杀,还有什么……
[我喜欢你。]
被窝里鼓起并慢慢向外挪动的一团突然僵停。
然后是一声恼羞成怒的:“…哇靠。”
谈梨迷惑:“怎么了?真被日了啊?”
“…你滚那!”盛喃抱着被子和手机,热气腾腾地翻滚抓狂了好几圈才停下,心如死灰,又义愤填膺,“我竟然——做!春!梦!了!”
谈梨:“?”
一两秒后。
谈梨以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惊喜语气:“内容方便具体阐述一下吗?”
“呜呜呜呜我好无耻,”被窝里橘猫疯狂挠被,“我竟然梦见他跟我表白了!”
“……”谈梨,“?”
许久之后,谈梨慢悠悠喝了口电竞老干部保温杯里的水,感慨地仰回电竞椅里:“青春真好,这就是高中生嘛,真是纯洁得令人羡慕——你怎么不说春梦里他辅导你做五三卷呢?”
盛喃磨牙:“你!不!懂!”
谈梨:“本大学生确实不懂。”
“……”
又一番死党互怼后,元旦第一个吵吵闹闹的通话终於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