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撑起额,黑发下的眼尾旁浸上一点浅淡的笑:“是有话想说?”
“我才没盯你,”盛喃再次辩驳后,皱眉问,“你今晚怎么回事,瞌睡虫上身了呀?”
“昨晚没睡多久。”
“啊?为什么?”盛喃顿时紧张,“是失眠了吗?难道最近你的学习压力也变大了?”
“压力确实很大,基本来源於教你。”靳一懒声,“做噩梦都是梦见你数学卷没及格。”
盛喃:“……”
盛喃木着脸:“然后你就被吓醒了没怎么睡?”
靳一低哂,靠回墙上:“怕噩梦卷土重来,所以干脆没睡,去给你编了今天的习题本。”
盛喃一愣:“习题本?今天那些题是你出的?”
“安乔的题库质量相对落后,没有足够的典型例题,比较经典的那些基本让你做过了,”靳一低着头,揉着还微微酸涩的颈,“而且我发现了,你找真题答案的天赋比做题天赋高多了。”
盛喃:“…………”
感动和“感动”得想捶爆他狗头的情绪,顿时一同交织进她心中。
靳一坐直身。
之前的困意总算冲淡了些,他微微敛眸,似乎想起什么,难得正经地回头问:“你有没有想——”
然后裴朔就这一秒冲进来了:
“哥!我听人说储兴那个煞笔来你们班找事了?他人呢!”
靳一:“。”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哥?那煞笔没得罪你吧?”
靳一:“。”
“哥??”
靳一:“……”
靳一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弟弟是个二百五的事实。
“他没得罪我。”靳一合书,缓缓起身。
“那就好,那就——”
“但你得罪了。”
“?”
跟着嗷的一嗓子,裴朔惨遭“亲情教育”拖离现场。
十一班的学生在旁边不出声地偷瞄着那两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以及跟着裴朔来的、此刻路让两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自己老大惨烈遭遇的男生们。
之前学校里九中一哥的名号传得沸沸扬扬,但一切都不如亲眼见到来得实在。好几个学生震惊得手里笤帚都快掉了。
文梦佳逮到机会重新钻回盛喃身旁,惊叹:“裴朔竟然真是你同桌小弟,牛啊。”
“小字去掉。”盛喃一边翻习题册一边说。
“啊?”
“裴朔是靳一表弟,”盛喃抬头,补充,“靳一自己说的。”
文梦佳恍然:“这波叫血脉压制?”
盛喃笑了下,又低头去写。
“还写呐?要不要这么刻苦啊我的小喃同学,今天可是元旦跨年夜哎。”
“靳一熬通宵给我编题,”盛喃轻叹,“我不能对不起他的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