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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下:“靳一?”

对面也开口:“你嗓子怎么了?”

“没怎么,”盛喃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说完就没压住轻咳嗽了声,“嗯,就,有点感冒。”

“昨天冻得?”

“不知道,”盛喃咕哝了声,“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今晚又下雪了,比昨天大得多,温度也又降了。”那人嗓音清冷淡淡,在安静夜色里说话,像读诗似的好听,“怕你还跟昨天一样傻乎乎的,想提醒你这两天出去或者周一返校,都记得穿厚外套。”

“你才傻乎乎,我只是还没适应你们北方的天气,我们那里才不会12月就降温到0度以下呢。”盛喃不服气地怼回去。

“好,”对面声音里似乎染上很轻的笑,“吃药了吗?”

“噫。”

提起这个,盛喃就忍不住嫌弃地低眸,瞥了一眼旁边可怕的药汤。

靳一听出她情绪不同,问:“‘噫’是什么意思?”

盛喃:“还没喝,照顾我的赵阿姨今天上午给我请来一位老中医,说我气虚,给我开了中药。”

靳一:“然后?”

盛喃咬牙切齿:“特、别、难、喝!”

“苦吗?”

“它它它,它的味道之复杂,根本没办法用苦这一个字来衡量,总之就是令人发指、难以下咽、极其离谱、绝非人力之所能及……”

盛喃正怨念地叨叨着,手机里面传出来那人一声低哑的笑。声音入耳,像带着小羽毛或者小钩子似的,挠得她心尖都一阵泛痒,不自觉就止了话声。

过去几秒寂静,盛喃回神,发现是自己的声控毛病又犯了。

她脸一绷,立刻恶人先告状:“你,你笑什么?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

靳一嗓音仍是带笑的:“本来很担心,但听你有这么多力气拿来骂一碗药,我放心多了。”

盛喃:“……”

在她恼羞成怒怒挂电话之前,那人压下笑意,问:“家里有甜食吗,喝完药可以吃一点。”

盛喃想了想:“没有。”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盛喃眼睛一亮:“你要给我买吗?”

“现在是晚上八点,我买了能给你空投过去么。”

“对哦,”盛喃叹气,忘了一眼没拉窗帘的窗外,“都八点了。”

靳一:“你可以在心里想象味道,骗自己吃到了。”

盛喃气哼哼地坐进椅子里,从窗外夜色间飘摇的大雪里收回视线:“我想吃糖炒栗子,还有抹糖霜的山楂球!还有凤梨酥!还想喝烧仙草!哦哦还有……”

“……”

小姑娘念叨的声音被开成免提,在安静的卧室里晃了好多好多圈,才终於结束。

电话挂断,靳一心里默过一遍清单后,不由失笑:“…以后真要吃成胖橘了。”

他拎起衣柜里的长外套,拉开卧室的门。

出玄关前,路过客厅的老太太瞧见他,不解地抬了抬老花镜:“这么晚了,外面雪还下得那么大,你这是去哪儿?”

靳一低着声,笑道:“我去喂猫。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