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无聊地转回去,靠着胳膊看窗外。
她从小就不是很能赌气奋进的那一挂,小学时候被那个数学老师指着鼻子骂你怎么这么笨,骂着骂着她也就习惯自己是不怎么聪明的那种学生了。
好像完全没想过能努力考个高分回去让对方好看之类的,她没这样的气性,也总觉着天赋决定上限,学渣的上限就那样了。特别差和一般差不都是差么。
而且,别人考高分会很高兴地说我爸妈答应我考到多少分就给我买什么,她那时候,考得再好,回到家里也没谁可以讨夸奖的。
难不成向盛笙么……
忧郁小白菜表情突然一僵。
那个狗登西在成绩这方面才是真正的变态好吗!他那个从小顶在头顶一直闪耀到大的“别人家孩子”的光环,完全就是笼罩在她身上推不开的乌云!
最过分的是乌云笼罩了她13年,还扔下她一个人,自己长腿跑掉了。
盛小白菜想得愤而坐起,还没出声就撞见迎面走到前桌旁的大拽比。
“你不是不上晚自习,”盛喃一呆,视线上移,“你头发怎么了?”
“……”
他这两天一直戴着的棒球帽不见了,烟灰色被染回纯粹的黑,还剪短了些,露出冷白干净的额头,眉眼到鼻骨的线条也更衬出几分挺拔性感的凌厉。
漫不经心转过的眼神旁,泪痣倒是冷淡依旧。
上一秒还在专心“论道”的文梦佳,这会儿已经看得目不转睛了。教室里其余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盛喃久经“磨砺”,还算回神快的。
“老栾让我剪了,”靳一抬手,白皙指骨穿过乌黑半湿的碎发,不耐地拨了拨,“他说有伤风化。”
“咳,”盛喃笑起来,“老栾搞错重点了,有伤风化的明明是你这张脸,换什么发型发色也——”
尾音消匿在大拽比逐渐危险的眼神里。
盛喃瞬间绷脸,严肃:“老栾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太过分了。”
“……”
一点淡笑掠过他漆黑的眼。
靳一侧回身,勾开凳子,随即困懒地坐进桌前。
他手里还拎着只灰色双肩背,放到桌上以后,就从里面拿出一遝“奇奇怪怪”的书来。杂志,文集,精装本……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任何和学习有关的教辅材料。
文梦佳看得惊叹:“靳一同学,这些都是你的书吗?”
靳一有些懒得敷衍,但知道文梦佳是盛喃新交的朋友,他支了支眼皮:“嗯。”
“全都是课外书啊……”文梦佳说,“不过我们学校,一般不让带课外书,老师看见了会直接没收。”
“老栾知道。”
“……”
文梦佳扭头,和郭禹彤交换了下惊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