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将手里的只果一扔,站起身来,面色从容对着顾文廷双手合十,“顾先生,你总算是回来了。”
顾文廷眉眼焦急,双眼不住往这别墅内瞟去,“大师,如何了?”
夏成蹊叹了口气,看着他身后的侍卫,欲言又止。
顾文廷瞬间便明白了夏成蹊的意思,对他身后的几名保镖道︰“你们先出去。”
几名保镖应声退下。
顾文廷走到夏成蹊身边,低声道︰“大师,现在可以说了吧。”
夏成蹊叹了口气,“顾先生,您这别墅内,有煞气。”
“煞气!”顾文廷眉心紧拧,“怎么说?”
“煞气不比怨气,煞气乃是由无数怨气凝聚而成,想要消除这股煞气,还得费一番功夫。”
“大师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夏成蹊眉心紧锁,“想要消除这股煞气,我可能要在这别墅内多住几日了。”
顾文廷原先还存着几分疑虑,但后来听保镖报告的消息,说是别墅内风平浪静几日后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真没了。
只不过又过了两天,大师又折回别墅,说是未消除干净。
还以为是大师装神弄鬼故意想敲诈一笔,如今看来,是他错怪了。
“大师想住多久都行,别墅的房间永远为大师打扫干净。”
夏成蹊道谢,“多谢顾先生,不过,我想问问顾先生,之前这别墅,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命案。”
顾文廷双目如炬,死死盯着他,“大师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夏成蹊手心满满的冷汗,这顾文廷变脸比翻书还快!
摇头,“我不过猜测而已,这别墅地处风水宝地,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便有邪祟作祟。”
顾文廷脸色难看。
“而且,定不会只发生了一起命案!”夏成蹊掷地有声,“所以别墅内的煞气才会如此经久不散。”
夏成蹊悄悄瞅他的脸色,顾文廷脸色有些难看,但对于此事,依然没有过多的解释,“别墅便拜托大师了,关于这件事,乃是我顾家机密,还望大师不要再问了。”
夏成蹊明白顾文廷怕是不会轻易将此事说出,想了片刻,“顾先生,之后还得劳烦您住在别墅。”
“我?为何?”
“这别墅内,还需至亲之人坐镇才行。”
顾文廷的眉心也皱了起来,“这……”
并非他胆小,而是连夜连日的骚扰让他厌烦不已,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倒是不曾近他身伤害过他,但没日没夜的失眠让他几近崩溃。
见顾文廷踌躇着,夏成蹊又道︰“顾先生不必担心,只需七日便可。”
“七日?果真?”
“自然是真的。”
七天时间,是顾二爷给他下的死命令。
这代表着他必须在七天之内获得顾文廷的信任,然后得到顾二爷想要的东西,同时,最好是得到顾文廷的真心值。
“顾先生不必担心,这七日内,我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那些邪祟之物害了你。”
言至于此,顾文廷也不再多说,“好,七天,我就在这别墅内住七天,但七天后,如果大师没有解决……”
“这不存在!”夏成蹊信心满满,“七日后自见分晓。”
“如此,那就麻烦大师了。”
“不必客气,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这七天内,顾先生最好不要去三楼。”
“三楼?”说着,顾文廷将视线投到了三楼,蜿蜒的楼梯将视线阻隔,“为何?”
“煞气主要集中在三楼,我想顾先生也不愿意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吧。”
顾文廷脸色略有些微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良久才道︰“放心,七天内,我绝不会踏足三楼一步。”
“多谢顾先生体量。”
说完,顾文廷便朝二楼书房去了,夏成蹊看着顾文廷将书房内关上,分明也是瞧见了跟着进去了的顾二爷。
这顾二爷和顾文廷究竟有什么恩怨?
虽说顾二爷说不定是顾文廷弄死的,但顾文廷仅仅是因为夺权,想弄死顾二爷?
夏成蹊坐沙发上想了片刻,合眼小憩。
没过多久,便听到楼上书房一声 当作响。
夏成蹊一惊,连忙上楼,推开书房的门,便瞧见书房内一片狼借,合同满天飞。
而顾文廷更是仰躺在老板椅上,昏迷不醒。
夏成蹊怒瞪着一侧的顾二爷,“你干什么了?”
顾二爷面色冷清,似乎比之前更要白了些,冷笑道︰“如你所见,我想杀了他。”
夏成蹊一愣,“那你怎么没成功?”
顾二爷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你以为我不想?若不是因为他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他早死了。”
夏成蹊走过去将手抵在顾文廷鼻下,见还有口气在,登时松了口气,看着顾二爷,幸灾乐祸起来,“原来还有你顾二爷办不了的事?不过我很好奇,你若是杀了他,他变成鬼了,你们见面不会很尴尬吗?是不是还要打一架?”
“你把他身上的玉佩解开,我掐死了他就告诉你尴不尴尬。”
夏成蹊尴尬笑了笑,“我随便说说。”
“我可没和你随便说说,把他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夏成蹊为难道︰“现在就弄死他?你不是说还要我帮你忙的吗?他就这么死了,你甘心?”
“甘不甘心是我说了算,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把他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夏成蹊万般不愿,顾文廷没死还好,有个什么宝物防身,若是死了,只怕会被顾二爷打的魂飞魄散,那他真心值怎么办?
可顾二爷虎视眈眈,他又不得不从,只得缓缓转过身去,一只手伸进了他脖子里,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掐在了他的人中。
顾文廷啊顾文廷,你可得快醒来啊,不然你真成了鬼了,打不赢这顾二爷啊。
狠狠一掐,顾文廷从昏迷中醒来。
一抬眼,便感觉到伸到自己脖子里的那只手正朝下摸索了过去,似乎还有继续往下的势头。
“大师?”顾文廷幽幽道︰“大师的手,在何处?”
夏成蹊猝不及防便对上了顾文廷的眼楮,讪讪笑着,“顾先生醒了?”
顾文廷没动,只是看着他伸进自己衣服内的手,“大师的手似乎不太规矩。”
夏成蹊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抽了回来,两颊有些微红,装模作样清咳了两声,“我在楼下听到你这房间里有声音,这才上来悄悄,没想到竟是这么狼借的场面,见你又是昏迷不醒,想必定是收到了那煞气的攻击,我这是……这是在替你……”
夏成蹊眉心紧拧,竟然半天找不出一个词来。
顾二爷声音冷冷清清,“除煞。”
“对,除煞!”
顾文廷不太相信,“除煞需要将手伸进我的……”
夏成蹊蓦然打断他,脸色不太好看,有种被辱之后的薄怒,“顾先生是觉得我在轻薄你吗?”
顾文廷眼眸深邃不语。
夏成蹊冷哼一声,“顾先生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醒来的,没有我,你只怕早已被那煞气把命夺了去。”
回归正题,顾文廷这才环视了一圈书房,双唇紧抿。
合同散落满地,花瓶跌落在地支离破碎,甚至那防弹的玻璃都裂开了好几条缝隙。
“这是那些煞气所为?”
夏成蹊语气沉重,“自然。”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
夏成蹊一副苦恼的模样,“我进来时只看到一团煞气围绕着你,恐怕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惧怕的,不知能否拿出来一看。”
顾文廷失笑,“大师,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
夏成蹊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顾二爷。
顾文廷眼眸微沉。
夏成蹊又小心翼翼问道︰“平安福之内的,可有?”
顾文廷摇头,道︰“没有。”
“那玉佩之内的?”
“也没有。”
“也没有?”夏成蹊松了口气,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一闪而过,而后又沉声道︰“怎么可能?”
顾文廷似笑非笑,“大师何以认定我身上有这些东西。”
“但你若是身上没有那些东西,何以保命?”
“我不知道。”说完,顾文廷狐疑看着他,“难道刚才大师把手伸进我衣服里,是想摸摸看我身上是不是戴了什么保命符?”
夏成蹊再次强调,“我那是为你除煞。”
顾文廷失笑不语,“好吧,除煞。不过还是要让大师失望了,我身上,还真没有什么平安福玉佩一类的东西。”
夏成蹊不信,“果真?”
“我骗你干嘛?”
“那……煞气……”夏成蹊沉眉思索,看向了顾二爷。
顾二爷亦是同样眉心紧锁,沉眉看着顾文廷,显然也在思索着顾文廷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顾文廷微微一笑,卖着关子,慢悠悠道︰“我有个宝贝,大师想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说盖子可以一直盖】【麟潜】扔的地雷~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