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吃完饭就出去了。”
原来是出去了。
夏成蹊将牛奶一饮而尽,白色的泡沫沾在嘴角,习惯性的伸舌舔了舔。
“等他回来了告诉了他,以后晚了就不要再出去了。”
顾西之接过杯子,低头,恭敬笑道︰“是。”
说完,便退了出去。
这管家还挺能干的,算是个正常人,想着,夏成蹊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脱了衣服洗完澡,被子一裹躺床上,不过五分钟就睡了过去。
半夜,月色正浓,夏成蹊的房门悄悄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进来,站在夏成蹊床头,静静注视着他。
可他也只是站在那看着夏成蹊,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第二天一大早,夏成蹊便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过电话没好气道︰“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夏总,不好了,咱们滨海那个项目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夏成蹊边下床边道︰“冷静点,慢慢说。”
“滨海那个项目本来好好的,都准备开工了,可是公司昨天又收到陈氏和咱们公司终止合作的消息。”
“终止合作?”夏成蹊笑了,“什么理由,合同都签了,他还想毁约?行啊,让他们赔。”
电话那头小心翼翼道︰“陈氏以您弟弟出狱的缘由终止的合作关系,说是您弟弟的身份……”
夏成蹊一愣,没想到这块,少不得忍气吞声,“和陈氏联系一下,就说晚上我请他们老板吃饭。”
“是。”
挂了电话夏成蹊开始思考人生,也不知道这夏成钰究竟怎么想的,小小年纪,玩什么不好,就算玩泥巴也没人说,偏偏玩这种杀人游戏。
草草洗漱过后,夏成蹊正准备出门,经过餐厅时,夏成钰已经坐在那吃着早餐了,见夏成蹊过来,殷勤的打着招呼,“哥哥,快过来,吃早餐。”
夏成蹊看着手上腕表上的时间,“不吃了,我有急事先走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早点休息。”
“今天不是周末吗?周末哥哥也这么忙?”
夏成蹊急着出门,也不和他多说,点头就往外走。
看着夏成蹊的背影,夏成钰独自思索着。
顾西之将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楮,说,“二少多喝些牛奶,长得高。”
夏成钰接过,抿了一口,但也只是一口,他也就不喝了,“多谢。”
“不客气。”
四目相对,眼神交锋间,没人甘拜下风。
夏成蹊因为滨海这个项目的事情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忙来忙去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在陈氏的老板那儿,咬定了夏成钰的罪行,不肯再合作。
无奈之下夏成蹊约了陈氏的老板,晚上在滨水江阁吃饭。
滨水江阁是个豪华休闲场所,隶属于夏氏旗下,来这吃饭休闲的大多是上流人士,来的名流多了,水涨船高,滨水江阁的门槛自然也高了,久而久之,这儿实行会员制,只有手持滨水江阁赠送的会员卡,才能来这消费。
陈氏的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暴发户,大腹便便,没什么文化,早年挖煤赚了大钱,来这四九城碰碰运气,虽然没人脉,奈何人傻钱多,风雨飘摇的夏氏当时墙倒众人推,几乎快走投无路面临破产的危机,无奈之下,夏成蹊只得找上了资金雄厚且好糊弄的陈氏,有了合作的心思。
没想到这陈氏的老板一见夏成蹊便同意了,大把大把的钱往里夏氏的项目里投,也不管风险分成,纯属自己投得开心。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陈氏竟然单方面毁约。
夏成蹊在包房内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陈氏的老板才姗姗来冲,顶着个大肚子,万分抱歉的对夏成蹊说,“夏少,不好意思,来晚了,实在是公司太忙了,我带了一瓶好酒,待会给你赔罪。”
夏成蹊勉强笑着让座,“哪里,陈总百忙之中能给我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
陈东指着夏成蹊,“我就喜欢你这张嘴,什么话都能说,上下一扒拉,就把人哄得欲生欲死。”
如果是在两年前,夏老爷子在世,他夏成蹊何必受这种窝囊气,可自从夏老爷子走后,夏家四分五裂,分家的分家,背叛的背叛,将整个夏氏弄得乌烟瘴气,岌岌可危之际还是夏成蹊接手顶包,硬是生生将快倒闭的夏氏给撑了起来。
外人看起来觉得夏成蹊年少能干,一手撑起了夏家,风光无限,可没人知道如今岌岌可危的夏家,一个项目就能被整破产。
夏成蹊无奈的笑道︰“陈总先吃饭?”
“先喝点酒,再吃饭。”
说着,陈东让人把他带来的那瓶酒给开了,亲自给夏成蹊倒上一杯。
[警告,宿主,酒里带有迷药成分的药物,谨慎服用。]
夏成蹊不动神色的摇晃着酒杯,“陈总,这酒虽然好,可是不够年份,我这还有一支珍藏的拉菲,法国波尔多产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夏成蹊给了身边服务员一个眼神,那服务员从身后的酒架上取出一瓶红酒,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
陈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夏成蹊,赞赏的点点头,“看来夏少是爱酒之人,那我也不勉强夏少喝我这劣酒,就听你的,喝你的拉菲。”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夏成蹊刚放下杯子,陈东又替他倒了一杯酒。
“夏少,干了。”
老东西!夏成蹊咬牙。
“干。”
连喝了三杯后,夏成蹊觉得有些晕,强撑着,招呼着陈东吃菜。
饭桌上,夏成蹊曾三番两次旁敲侧击关于那个滨海项目的事,都被陈东不动神色挡了回来,酒足饭饱,夏成蹊被灌得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稳。
又被套路了。
夏成蹊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给顾西之发了条信息,让他来接自己,这样的饭局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让顾西之来收拾烂摊子。
洗了个冷水脸,夏成蹊清醒了许多,刚走出洗手间的门,发现陈东已经站在那等着他了,也是满脸通红,醉醺醺的。
看见夏成蹊,猛地一把就扑了上去,油腻腻的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凑了上去胡乱亲着,口里乱喊乱叫,“我的亲亲,你可终于来求我了,你放心,只要你从了我,我什么都给你,不管是钱还是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人都死了吗?没看到陈总醉了?来人!”
陈东嘿嘿一笑,“美人儿,别叫了,人都被我支走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夏成蹊喝了酒,手上确实没什么力气,眼看着闭上眼楮凑上来的大饼脸,夏成蹊拼了老命去推他,脸上的肥肉连同眼楮鼻子都被他推得挤一块去了。
陈东还在那做梦似的求亲亲。
亲亲亲,我亲你奶奶个腿!
夏成蹊手下发力,猛地一推,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脚下一崴,朝后倒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夏成蹊抬眼一瞧,自己竟是倒在了还喘着粗气的夏成钰的怀里。
姿势过于羞耻,而且抱着自己的夏成钰搂得有些紧,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被自己弟弟像个小孩似的搂在怀里,夏成蹊濒临发火的边缘,可一抬头,便瞧见夏成钰脸上的怒气几乎快火烧连营了,漂亮的眸子里除了自己的脸,便再也没有其他。
其实经过两年在监狱的打磨,夏成钰早就褪去了两年前毛头小子的模样,或许在监狱中锻炼过多,胸前结实的肌肉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迸发着的强健的力量感,高挑的身材,早就不输夏成蹊了,没有了之前在家时温和的语气,冷冷开口︰“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夏成蹊望着夏成钰闪烁不定的目光,不知道自家弟弟心里在起什么⼳蛾子,咬牙低声道︰“把我放下来,我能自己走。”
夏成钰回身便往外走去,低声怒斥道︰“闭嘴!”
说完,或许也感受到了自己语气中的愤怒,半响,才让自己语气柔和了些︰“哥,抱歉,我们回家吧。”
夏成蹊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看人无数,在夏成钰的目光里,他看见了深深隐藏在其中,压抑着的,努力克制着的,几乎要将他吞没的疯狂的觊觎与……爱意。
夏成钰走出走廊,夏成蹊这才看见走廊之外的大堂里站了好几个保镖似的人物,夏成钰给了个眼神,其中两名保镖便往厕所那方向去了,还未走出大堂的夏成蹊分明听见了几声惨叫,撕心裂肺,惨不忍睹。
“别打死了,差不多得了,给他叫辆救护车。”
“是。”
那些保镖看起来很听夏成钰的话。
舒适的迈巴赫早已在滨水江阁外待命,夏成钰将夏成蹊放在后座,自己躬身坐了进去,轻眯着双眼,危险的看着夏成蹊,一只手捏着他下巴,一字一句威胁道︰“靠着一张脸,哥哥,你还真是喜欢勾引人,两年前勾引自己的父亲弟弟还不够,现在又要勾引别人了吗?”
夏成蹊︰what the **???
而就在这时,车窗外救护车的鸣笛声呼啸而过,躺在救护车上的陈东喊痛的力气都没了,一张脸被揍的青肿,鼻血往外不住的流着。
开了大概十分钟不到,突然猛地一停,前方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辆漆黑的小车赶超了上来,直接将救护车给围了。
车门打开,从那几辆车上下来几名衣着讲究的男人,将救护车的车门打开,把陈东从车上揪了下来,就是一顿猛打狂揍,陈东像条死狗一般瘫在地上呻.吟。
其中一辆车的车窗摇下,露出男人一双人的眼楮,“打断一只手一条腿,扔去殡仪馆。”
作者有话要说︰ 1.不是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