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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然就不理谢重明了。

哪怕数月来谢重明给他备的不是俗世吃食,他这具身躯也被蕴养到近乎辟谷的状态,他还是觉得有些地方是不能用嘴巴又亲又舔的,更不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味道。偏偏谢重明还说光是给他讲可能不够直观,非要他也亲自尝尝。

……谁会想尝这种味道!

顾然曾听说在草原上狼舌头也是一味药,以前他还觉得割狼舌有些残忍,现在他就想把谢重明的舌头给割了!

谢重明也知道自己这次把顾然得罪大了。

可他就是特别想看顾然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谢重明化为狼形。

狗狗祟祟地出现。

顾然察觉到那属於兽类的脚步声,正提笔写字静心的手一顿。

比半人还高的巨大白狼继续狗狗祟祟地走到顾然脚边,用它蓬松的白尾巴讨好般轻扫顾然的腿。

要狼毫吗?我这有很多上好的白狼毫,可以给你做很多狼毫笔!

顾然:“…………”

不带这样的。

犯错的是人,你让狼来认错做什么?

第61章

“狼毫笔用的是黄鼠狼毛。”

顾然无情地拒绝了谢重明的赠毛想法。狼尾巴毛有点硬, 不太适合书写,而且想逮住狼薅毛着实不容易,所以一般人都不会拿真正的狼毫来做笔。

大白狼表示没关系, 想薅它毛很容易。

说着它尾巴还甩啊甩的,仿佛只要顾然开口,连它身上那用来抵御严寒的细密长毛都能全剃光给顾然。

顾然生气向来持续不了多久, 没过几天就被谢重明哄回床上去。只是随着秋意渐浓,他渐渐地就想起一些事,想起自己与朋友们的那些争吵, 想起自己一度感受到的孤独, 想起有个人说……要来向他报恩。

另一段被人造访过的记忆忽然连接起来。

原来这一年他是这样过的啊。

谢重明两次“到访”,都是想带他远离那一切,想让他放下那一切。

顾然心中了然,却始终不动声色,每日还是弹琴写字。偶尔谢重明缠得厉害,他也会配合谢重明的索求,只是不会太主动而已。

平静而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到南方下起了第一场雪, 顾然忽地感受到了什么。

顾然捏着谢重明的狼耳朵说道:“我想骑着你出去走走。”

哪怕在这里扮演的是“抢亲的狼王”,谢重明也从不拒绝顾然的要求,他化作狼形把顾然驮了起来, 走在飘着细雪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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