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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有过这样弱小且青涩的时期。

他同样是在一次次濒死的历练中反覆挣扎、极力突破, 才能一次次地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从未与旁人说过自己受过的这些苦而已。

温辞树握着玄影石的手轻轻颤抖,想到了年少时自己追逐着的那个背影。

他一直努力地追赶, 却永远都赶不上对方万分之一。可每当他想累得想到放弃的时候,对方就会转过身来眉目温柔地朝他笑,摸着他的脑袋勉励道:“累了可以休息一会,不用急,慢慢来。”

所有他想象中师尊会对他做的事,那人都做了。

所有他想象中师尊会拥有的优点,那人全都有。

他似乎永远那么可靠,总叫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温辞树蓦然把那块玄影石收入自己的干坤戒里,再次陷入怨煞为他们准备的剑阵中。

像是为了不让他忘记刚才意外窥见的一切,万剑塚中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他身上那些被剑气割伤的伤处被密集的雨点反覆击打——

好疼啊。

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能闻到粘稠的血腥味。

……大师兄从十岁起就在接受这样的磨炼吗?

即使温辞树与骆凌云实力比当年的顾然都要强,在万剑塚的最初几天还是很不容易,不到五天他们就把带进来的伤药全都用完了,身上的宗服更是破破烂烂。

好在顾然适时地找了过来,分别给他们扔了两批伤药并指出几个可以供他们短暂休息的地方,让他们怎么都得再坚持坚持。

离一个月还早得很。

这次骆凌云两人头顶的黑杠都没再说什么了,应该是被怨煞们折磨得没空再瞎想。

看来他们那些毛病果然是闲出来的,合该让他们多到万剑塚历练几次。

顾然把两个师弟安排妥当,又去应对那些因为他半路跑了而有些暴躁的高阶怨煞。

依然是没完没了的车轮战。

顾然再一次萌生了把谢重明引荐给它们的想法,它们不知疲倦的打法恐怕只有谢重明这个好战分子才吃得消。

幸而顾然早在满二十岁后便已经能轻松在万剑塚中待满整月,只要它们别全都一起上就没多大问题。

这短短一个月对顾然而言过得很快,身上远没有上次待三个月那么狼狈。倒是温辞树和骆凌云几乎是横着出来的,出来后宗中几个医修围着他们忙碌了半天。

这时候已经入冬了,天上簌簌地飘起了雪。

顾然稍作休整,正要去与长老他们聊聊试炼场地的事,没想到又收到了谢重明的传音。

“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