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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树不敢置信地看着双目赤红的骆凌云。

他记得那个叫阿佑的少年,那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孩,大师兄怎么会杀害他?

“不可能!”

温辞树不相信。

骆凌云说道:“我知道你和师尊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才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他握紧了拳头,“我会靠自己为阿佑哥报仇!”

温辞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那层层叠叠的藤蔓。

只见那些藤蔓宛如有生命般四散开出,露出被藏在中间的人。

那个永远皎如明月的人此时衣衫褪尽,手足皆被藤蔓牢牢禁锢着,颈上、腰上、腿上皆是不堪入目的青紫痕迹,足见他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温辞树宛如梦游般走到那人面前,目光从那人的脸一直流连到那人身上,脑中回忆起许多早已深埋在他心底的过往。

他是怀着对师尊的憧憬加入南剑宗的,可是带着他修炼的人却一直是大师兄顾然。

有次他出门在外,还听到旁人非议师尊,说师尊没什么本领,但运气实在好,先是白捡了个宗主之位,又白捡了个好徒弟,要是要点脸就该早些传位给顾然。

他听得心头火起,和对方大打出手。

自那以后他就一直盯着大师兄顾然,想挑出大师兄顾然的不好来。

可是挑不出。

根本挑不出。

大师兄就像他从小最憧憬的那类人一样,一面追寻大道,一面庇佑弱小,他帮过的人难计其数,他交的朋友也难计其数,他活得自由自在却又克己守礼。

再多的赞誉都说不尽他的好。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肯定是装的。

他一次次这么告诉自己,直至自己对此深信不疑。

只是他不敢再直视顾然,更不敢再像少年时那样一直盯着顾然看。

本来从三师弟口中得知顾然做过的事,他应该会欣喜欲狂才是,可是看着眼前那人身上的惨况,他却恨不得把骆凌云千刀万剐。

他径直把那些缚住那人手足的藤蔓斩断,伸手接住那具失去反抗能力的虚弱身躯。

怀中瞬间充盈。

心中仿佛也瞬间充盈。

他忍不住将人牢牢抱紧。

“你放开他!”

骆凌云愤怒地冲上前抢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瀑顶突然落下一阵急流,那比白日里强劲无数倍的冲力瞬间将飞瀑下入定的两人唤醒。

两人俱是一阵心悸。

温辞树首先站了起来,走到了飞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