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案件二】夜半惊魂

按说,藩王的封地应该离京城很远。

一是可以镇守边疆,二是把他们支的远远的。

不然的话,藩王一有反叛之心,就是直逼京城,要收都收不住。

比如说,东南王。

比如说,雁北王。

当然,和王就比较特殊。

严云启眼瞎,没有军队,对皇帝没有威胁,所以,他的封地和州府就在京城旁边,一年起码要走个来回,以慰借皇帝老子的相思之苦。

尽管如此,四辆马车载着严云启,甯无心,包慈,添岁,添福,刘毅昭和六个护卫,也在冬日里走了整整八天,才总算来到京城。

跟着严云启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就像甯无心,已经来过京城十几次,还在一些达官贵人家住过好几个月,对这里熟的很。

其中,对京城最不熟的,只怕就是严云启本人了。

决定来京城之前,他沉吟了许久。

自己是个假和王,来到京城,必然是要呈上褶子,等皇帝宣召的。

万一皇帝要见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可能要穿帮?

但是,据包慈说,皇帝每年起码也要召见严云启一次。

就算现在不来,将来也是躲不过的。

他思虑半天,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如此,见招拆招便罢,就算皇帝怀疑自己不是本来的严云启,他也找不出证据。

没有证据,他能把自己如何?杀了吗?

把自己杀了,那他的弟弟岂不是永远回不来?

想到此处,他才最终做了决定,过来京城看看。

对於随行的人选,除了经常侍奉自己的包慈和添岁,他只带上了选出的六个侍卫和刘统领的小儿子刘毅昭。

最后,马车里还有一个空位,才把一个小厮添福给带上了。

说起这六个护卫和刘毅昭,甯无心最是自豪。

他辛辛苦苦培训了这七个人三个月,总算把他们培训的像模像样了。

调查审讯的技巧,主要还是严云启传授的。

甯无心传授的,则是如何保护现场,在现场采证的技巧。

这七个人也曾经被严云启吩咐参与过石清越的一些小案子,算是有了实际的经验。

严云启默默的感到欣慰,现在这种情况,竟然也和自己之前在昭国的情形有些相似了。

有了这些人,自己说不定真的可以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不再感觉无助彷徨,焦躁暴怒。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有了念之。

他摸摸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人的头,都已经到京城了,他还是睡得很熟。

严云启忍不住想,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平时却有一些可爱的小习惯。

比如说,打呼。

一睡熟,就喜欢打呼。

打的也不响,但是就是深一声浅一声,让他忍不住发笑。

有时在夜里,他思考案情睡不着,听着身边这人轻微的呼声,就会觉得,有一个人这么陪着自己,真是好得很。

就算再艰辛的路,有一个人这么陪着自己,也觉得不再那么孤单,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王爷,将军府到了。”严云启的思维被马车外包慈的声音打断。

严云启轻轻把甯无心推起来,“念之,到了。”

甯无心睁开惺忪的双眼,“嗯”了一声又抱回去。

我还没有睡够——

你下了车就不会再抱我了,我不要——

严云启心中发笑,把他轻轻推起来,“少言只怕在外面等了,我们赶快下去。”

甯无心苦着脸,又纠缠了一阵,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车。

一跳下马车,只见一个十分气派的宅邸,大门上的牌匾写着气势磅礴的二字,“李府”。

门口果然有一个气质儒雅,十分有书生气,身形有些单薄的年轻男人恭谨地站着。

他一看到严云启下马车,立刻迎了上去,眼睛忍不住悄悄看一下他身边的这一位容资无双,气质幽冷,却看起来有点不爽的青年男子。

“王爷远道而来,实在让少言喜不自胜。”他扶住严云启,慢慢向大门走去,“王爷小心台阶。”

严云启微笑,“多年不见,自然也该聚聚啊。”

从来都没见过你。

要不是为了你老爸,也不会见。

少言道,“王爷来的目的,少言并没有向家人说明。”

严云启摆摆手,“你在信中已经说了。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调查,不宜宣扬。对你的家人就说,我此次来京城,是因为想念皇上,特来面圣。你听说了我要来,特地硬把我拉来这里住几天叙叙旧。”

少言连忙应着,“少言实在斗胆,多谢王爷顾念我的苦衷。”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大门里迈,不远处却传来有些着急的声音,“和王爷来到寒舍,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甯无心一看,里面已经赶出来一群人。

领头的正值中年,却面色红润,气宇轩昂,风采有加,那“有失远迎”的声音便是从那人口中而来,此人必是李奉先无疑。

紧跟在后面的二人,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

一个面无表情,沉着不惊,双眉入鬓,英俊挺拔。甯无心想,此人必是李奉先的嫡次子,现在军中任职的李默言。

另外一个面带笑容,丹凤狭长眼,端着一柄扇子,身着白衣。甯无心撇撇嘴,这人定是李奉先的第三子,庶子李慎言。

后面自然还跟随了一群家将和清客,不能一一细表。

严云启朗声笑道,“本王不请自来,打搅将军一家,实在惭愧。我与少言多年不见,想念的很,特来叙旧,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李奉先连忙说王爷驾临,蓬荜生辉云云。

两人互相吹捧客套十几个来回。

甯无心百无聊赖,打量起李奉先的三个儿子来。

根据资料显示,嫡长子少言从文,现任年幼太子的少傅,为人文质彬彬,书呆子一个。

嫡次子默言从武,为人冷漠,惜话如金,最得父亲欣赏,深不可测。

庶子慎言从商,生意做得极大,家里最有钱的就是他。

默言冷淡的看了甯无心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严云启身上。

甯无心再次看看慎言,果然如传闻所言,是三兄弟之中长得最好看的,桃色新闻也越多。

最近的一个故事,是在青楼为一个花魁和别人大打出手。

慎言也早就注意到了他,正在笑着打量,目光里露出欣赏和毫不遮拦的……猥亵。

然后,他把手中的玉柄扇子“呼啦”一下子打开,里面立刻显出四个字,“风华绝代”。

他摇着扇子,把头发扇得在风中飞舞。

甯无心冷冷的看着他,像在看一只猴子。

这只猴子,现在正在寒冬腊月里刷他的猴毛,还自以为刷的很好看。

几人寒暄完毕,李奉先连忙叫人把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让严云启等人去休息,晚上再宴请王爷,替他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