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男人,看都看不见,都能推断这么许多出来,好厉害。
蓝尚君早已经在大厅候着,已经急得转来转去,一见四人进来,连忙迎了上去,“王爷辛苦!不知王爷查的如何?”
甯无心道,“小杏身体内有遗精,凶手必是男人。望大人放万婆子随我们回去。”
蓝尚君一头冷汗,心里大骂那个万念远。
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好好查,真是死了活该!
现在还要牵连到我!
他连声道,“自然自然。”说着叫差役把万婆子带过来。
甯无心扶着严云启坐下喝茶。
蓝尚君取出一个小瓶子,来到严云启身边低声笑道,“王爷好本事,下官佩服的很。最近下官得了一个猫儿眼香壶,里面是天国特制的香料。王爷查案辛苦,屍体味道不好闻,还请王爷笑纳,算是下官的一番心意。”
说着,他便将小瓶子往严云启手中送。
严云启沉吟,猫儿眼做的瓶子,价值连城,接了就落他口实,将来很可能给他反咬一口。
但是,不接就是不给他面子,立刻树敌。
蓝尚君不是同道中人,现在却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
甯无心接过小瓶,姿态优雅的闻一下,微微笑道,“此香果真好香料,知府大人用心了。只不过王爷体质有点特殊,此香虽珍贵,却不好久闻。我刚才路过府衙的院子,看到竟然生着一些草药,其中的石斛和决明子正是对王爷的眼睛极好的,不若将那两株草药送我为王爷治眼疾,岂不是更有心意?”
石斛和决明子都是再常见不过的草药,蓝尚君心中阴沉,笑道,“这些草药如此常见,岂能当成礼物送?”
甯无心道,“知府大人不可如此说。这草药长在府衙里,吸收正气,自然比那外面卖的普通草药好了不知多少。如今给王爷治病,这草药的生长之处也是十分重要。”
严云启在心里忍不住轻骂,这个念之,真是胡搅蛮缠。
蓝尚君还在犹豫,只见差役已经将万婆子带了上来。
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经受一顿惊吓折磨,已经神志不清,立刻倒在地上。
十根手指淌着血,还怪异的扭曲着,一看就是受了夹刑。
甯无心走过去看了看她的手指,有些已经骨折断裂,怕是再也无法复原了。
甯无心在严云启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看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要发怒,连忙又抚着他的手肘安抚。
严云启不说话,整个大厅都十分安静,蓝尚君抆着额头的汗。
他刚才送猫儿眼香壶就是为了贿赂严云启,以免他看到万婆子的情况责罚他。
结果还没送出手,万婆子就被带来了。
严云启道,“万婆子既然已经成为残疾,只怕是不能再王府做工了。知府觉得责任在谁?”
蓝尚君慌忙道,“王爷明鉴,万婆子之事,下官实在不知。”
严云启道,“蓝知府日理万机,手下的人做了什么,自然是不清楚的。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要是皇上知道了,只怕听起来不好听。”
蓝尚君一听说有禀报皇上的意思,立刻白了脸,他就算有后台,也敌不过皇帝亲弟弟的一道奏折!
他连忙跪下道,“求王爷指条明路!”
严云启沉吟一下,“万婆子既然已经残疾,日后生活难以自理。刚才知府的猫儿眼香壶价值千金,只怕也还不够照顾她一生……”
蓝尚君立刻道,“下官愿将香壶送给万婆子,并另送她千金,让她从此衣食无忧!”
严云启笑道,“如此,也算稍稍表达歉疚之意。此事不急,等找出凶手,证明万婆子确实不是凶手之时,再送她不冲。这段期间,万婆子还是待在府衙为好。”
蓝尚君心里叫苦,还要留在这里,万一这段期间万婆子出了事,自己该怎么解释。
他却无法不从,只好答道,“下官遵命。”
严云启这才起身,和蓝尚君虚假客套几句,又带了自己要的草药,才拉着甯无心,浩浩荡荡离开府衙。
蓝尚君和众典吏一直送到府衙大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这才把两个瘟神送走。
接着,他命差役带了万婆子进自己家的客房,嘱咐仆役这段期间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万婆子,还要找大夫来给她看病,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
一回到王府,严云启将包慈找来,叫他立刻带王府里的园丁来。
包慈二话不说,立刻照做了。
不多时,几个老实巴交的仆役就来到大厅里跪下了。
严云启问,“王府各处,种了薄荷的地方有几处?”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把自己分管的区里的长薄荷的地方都说了。
严云启思索一下,立刻叫包慈带着甯无心去各处生长薄荷的地方查看。
这个凶犯要行凶,奸污,又要给小杏穿衣服,一定要挑一个隐蔽且不太能透出声音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又要在室外,可能性少之又少。
过了一个时辰,甯无心和包慈回来,却禀报并没有合乎条件的地方。
只不过花园里有一片薄荷丛,却有被压过的痕迹。
严云启皱眉。
凶杀地点,只怕就是花园了。
只不过,什么地方,才隐蔽又不太能透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