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敏帝想着,夏家是恼了当初席家算计自家嫡女的事情,而秦家怕也是知道那席家算计自家嫡长媳,更是不会见席家,当初城门口那事和席家入住新宅秦夏两家送的贺礼,也只是全了礼数。
而上门?他们会见才怪呢。
敏帝笑笑就没放在心上,而太子可不这么想,反而寻思了一下,就叫来贴身太监交代了几句,那太监满口应下后,就赶紧下去办事了。
席世珽本因为秦夏两家的事情气得够呛,忽然发现时来运转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权贵家的庶子,两人意气相投,这庶子又带着席世珽认识了不少人,他们经常结伴出游。
这帮人虽都是庶子,可是架不住家中有权有钱,后台硬,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去惹这些纨裤子弟。
走马斗鸡,欺男霸女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做,有些事情不敢在都城做,就出城到外面,要知道有时候乡野中也有不少清秀佳人。
最开始的时候席世珽还会觉得不好或者担惊受怕,只是在一旁看着,根本不参与,可是他发现,这些人干了不少坏事,却根本没有人询问,那些人要不是不敢反抗,要不就是喊着要去告官,后来不了了之,有些硬骨头直接就失踪了。
席世珽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认识到权势的好处,不用说,就算是他们闯了篓子,都会有人帮着收拾。
渐渐地,席世珽胆子也大了起来,虽说不敢真的害了人命,可是其他的也没少做。
特别是一次小赌后,席世珽竟然发现自己手气好的不像样,不管赌什么都是赢多输少,这次不用那些朋友说话了,自己就越玩越大。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始让席世珽请客,一些恭维的话更是弄得席世珽笑逐颜开。
忘记了在秦夏两家吃闭门羹时候的愤怒,忘记了自己与这些人家世的差距,忘记了当初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张狂了起来。
夏欣芸是被夏家二哥接回去的,在走的前几日除了收拾东西,就是帮着山楂一起调教新来的几个丫环,告诉她们夏挽秋最喜欢彩色,水的温度和一些习惯,喜欢的料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的甚至连夏挽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习惯。
在走的前一天,夏欣芸是哭着与夏挽秋辞行的。
夏挽秋眼中也含泪,只是拉着夏欣芸的手说道,「妹妹,等你嫁到秦家就好了。」
秦远要成亲,总不好还住在秦家,所以秦父在离秦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院子送给秦远,而秦家三叔公也送了不少东西,聘礼直接送到夏府,而夏欣芸的嫁妆也是送到秦远现住的宅子。
那宅子虽是秦父送的,可里面也是秦远出了银子翻新的,而夏欣芸毕竟只是夏母的义女,不像是夏挽秋她们这样从小就开始攒嫁妆,所以就算是夏家与秦家也没办法这么短时间凑一套黄花梨,只能大部分用了檀木,少部分用了鸡翅木。
其实要说夏府,除了夏挽秋的嫁妆外,夏思思与夏锦儿的陪嫁也大多用的檀木。
而那四个丫环,夏挽秋也知道其真正的身份,毕竟夏挽秋一问,秦烨就没瞒着,把桃源村的事情说了,倒是吓了夏挽秋一跳,她只是问四个丫头的事情,可没有想知道秦家的辛秘。
倒是秦烨没有丝毫在意,他当初与秦父说过了,秦父也是同意的,只要夏挽秋问了他们就会说,要是不问,秦烨是不能主动提及的。
那四个丫环不说别的,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甚至一般男人都比不得,夏挽秋也是聪慧的,一下就明白了秦烨的意思,「你是说我与安忻会有危险?」
「只是防范於未然。」秦烨搂着夏挽秋,低声说道。
夏挽秋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少不喜,只是心中打算把那几个丫环调教好了,放在安忻身边,没有比安忻更重要的。
秦烨一眼就看穿了夏挽秋的心思,他笑了下开口道,「不要只顾着安忻。」他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样带着几许笑意还故意压低的时候,更是像一个羽毛在心上轻轻扫过,「不管是你还是安忻,我都是离不开的。」
「瞎说。」夏挽秋脸一红,眼楮亮晶晶的,「也不害臊。」
秦烨也不再逗夏挽秋,开口道,「我让张全在外面买了些良田,过几日就办妥了,给妹妹添妆吧。」
「嗯。」夏挽秋也知道都城附近的良田及难买,她本就打算过,只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卖,而秦烨能如此说,怕是早就安排好了。
其实秦烨是一个知恩的人,当初与他们一起去锦平县的下人,秦烨对他们都很厚待。
席父与席母不知道席世珽在外到底做了什么,只是知道他一次比一次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觉得安慰,来都城的不安渐渐消失了。
而且席世珽拿回来的银子越来越多,不仅席父席母就连方兰都不再过问,而是时不时带着丫环去打些新首饰。
只有张媛媛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从小的经历使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恩惠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