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结束后, 蔺荷开始比陆史虞更加频繁地出入皇宫。
虽然是从民间选拔能人异厨,但国宴主要还是由三位御厨负责,蔺荷三人只能站在一旁, 偶尔搭把手, 或者帮忙洗菜切菜, 做一些帮厨要做的事情。
对此, 蔺荷倒没有什么感觉,鹤颐楼的锺师傅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虽说他因为年纪大已经从鹤颐楼请老离开, 但怎么说也是曾经给公主做饭的厨子,坐不得冷板凳,在第三日便不听御厨的安排,躲到角落里偷偷打瞌睡。
如此御膳房只剩下蔺荷和王春, 王春本就是饭堂的帮厨,蔺荷更是从扫地丫头做起来的,面对落差, 两人的心态尚且算稳定, 老老实实做着一些杂事,有时候御膳房人手不够, 他们还会主动帮忙。
这一切, 都看在徐御厨的眼中。
这个头花发白的老头,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心细如发,每天头上都会像绑着一块头巾, 确保头发不会掉到饭食里。
当初选拔比赛的时候,他就对蔺荷欣赏有加,如今见她不骄不躁,心中更是满意, 便赶在其他两位御厨之前,将蔺荷收到自己的手下。
剩下的,王御厨主动选择厨艺精湛的锺老师傅,王春没有人选,最后跟了林御厨。
彼时,各院的娘娘太妃乃至皇后太后的宫里都送来菜品单子,点名在国宴上想要吃的食物,种类繁杂,有要喝燕窝的,有要吃炙鹿肉的,复杂程度根本无法将其放到同一个桌面上。
三个御厨对着菜品单子愁眉不展,去年也是这样,导致摆盘废了好大些功夫,最后的结果也不如人意,谁知今年又是如此,林御厨叹了口气:“太后和皇后的琼珍露鱼羹和八宝荔枝必须要有,其他娘娘点的菜,或许可以分批次做。”
王御厨忧愁:“这岂不是得罪那几个宫嘛。”
“是得罪那几个宫,还是得罪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御厨哼了声,他皮糙肉厚,不怕那几位找麻烦,更何况后宫还有皇后坐镇,若真的想拿自己下手,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就这样,每人负责各自部分的食物,先拟一张单子,注意菜品之间不能相冲,味重之物更不能端上桌。”
王御厨胆小,没有徐御厨的胆子,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行,索性将拟菜单的事情交给了锺老师傅。
这样即便出了事儿,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边,徐御厨嘴上厉害,实际也愁眉不展,在后厨走来走去,绕晕了许多人后停在蔺荷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提问:“若老夫在每一道菜里加入雕刻字,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完成?”
蔺荷思考:“实话不瞒徐师傅,小女并不擅长雕刻,我们国子监饭堂有一小姑娘专精此道,之前粉丝汤中的字便是她雕刻的。”
“哦,原来是这样。”徐御厨对这种细枝末节并不在意,他摆摆手,“你只需回答,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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