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闻到了花香,比以往都要容易的香气,仿佛将他整个人包围。
陆史虞是第一次给旁人抆头发,毛巾搓揉头发,将其上面的水珠带走,动作间不见慌乱,他看着似乎不尽人情,其实为人很是细心。
等抆到半干,陆史虞停了手,换了一条新的毛巾。
蔺荷的头发又浓又密,抆起来的确有些费事,到后面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陆史虞却什么抱怨都没有,他甚至贯彻了对开始所说的“先抆头发再谈事”,一句话也不说,等彻底抆干后,已经过去两刻锺。
蔺荷:“……”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骂。
总而言之,两人坐下谈话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
白术进来点亮蜡烛,又退出门外等候。
烛光照亮了房间,影影绰绰的火焰跳跃,几末阴影落到蔺荷眼睑,她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有眨掉:“是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赶过来,应该并非小事,难道是成亲出现的纰漏?
陆史虞看出她的疑惑,开口道:“小礼。”
蔺荷没听懂,刚想说什么小礼,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哦,小礼啊!
小礼就是聘礼,成亲前,男方和女方约定的东西,陆史虞从袖中拿出一张清单,蔺荷探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小到四京果、茶叶和芝麻,大到聘金聘饼:“要这么多?”
尤其聘金,居然有一百两黄金!
陆史虞有那东西?
陆史虞抿唇,有些过意不去,京城贵女的的聘礼比这只多不少,虽知道蔺荷不是那种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可他却无法忽视:“现在只有这些,等成……成亲后,俸禄给你。”
他说的认真,蔺荷忍不住脸红起来,好似碰了辣椒火辣辣似的热闹:“你说那些也太早了吧,而且我赚的钱比你都多,要你的钱干什么啊。”
“不早了,离六月只剩半个多月时间。”
过端午之后,便是正好半月,而确定好聘礼之后要花时间准备,还要发请帖邀请亲朋好友,一件事一件事算下来,着实需要不少的功夫。
这一下,两人都沉默下来,半个月,他们现在才进行到讨论聘礼。
彼此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担忧,蔺荷想起一件更为让人头疼的难事:“那个,嫁衣可以买吗?”
古代的女子从能够做好针线开始便为自己缝制嫁衣,对她们来说,针线活的好坏意味着在新家庭中的地位以及社会上的地位,一个针线活好又勤快的女子会受到婆家的喜爱,反之亦然。
可她会织帽子织手套,不代表她会缝制一身的嫁衣呀!
蔺荷绝望了,已经能想象到成亲当天会有多少百姓来看热闹,到时候,若穿着自己缝出来的嫁衣,她怕有人问她嫁衣绣上的东西是鸭子还是小鸡。
陆史虞也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轻蹙眉头,最后道:“请人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