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国子监平分秋色的书院,他一直觉得秋山书院不输国子监,甚至隐隐高於国子监,哪里容忍陆史虞压到头上。
於是下一场的时候,他悄悄打了个手势,身边伺候的人就了然地离开。
“孔夫子有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治理国家,可以让百姓按照制定的规矩做事,不必让他们知道原因……因为百姓愚钝,不会明白统治者的意图,若解释便会浪费时间,耽误大事。”
台上,国子监学子侃侃而谈,他抒发完自己的意见,朝着其他众多学子拱了拱手:“可有兄台持不同意见?”
现场有些寂静,这时,秋山书院的阵营里突然站起一人:“按照兄台之见,百姓不应该理解统治者的思想,那如何解释,当今圣上颁发到各地的政令,会有专门的衙役给百姓解读?”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所论述的内容又是那么充足,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快看,是伍仁杰!”
“天啊,秋山书院居然又派他上场了。”
“那是自然了,你没看到秋山书院前几轮都输给国子监么?作为一对劲敌,他们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台上的国子监学子也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紧张起来:“着,只是针对部分法令讲解……”
“兄台说的是——不可使知之。”
国子监学子:“……”
伍仁杰继续发难:“要我讲,先圣这句话的意思,应该解读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情况逆转,似乎又回到了昨日的情景,秋山书院仅靠一个伍仁杰就将另外两个书院逼的哑口无言。
“可恶,又让那小子赢了。”
“针对孔子这句话,夫子也曾讲过,便是和伍仁杰一样的注解,李兄从开始便错了。”
“哎!平日即便输给他也无所谓,但眼下咱们代表的国子监啊,前几年的论辩比赛,国子监可是从未输过……”
越说越着急,越说越上火,十几位学子头发都要抓掉了,看的旁边蔺荷也跟着着急起来。
“难道只有这两种解法吗?”她忍不住出声。
苏全叹了口气:“就算有其他解法,也不会是正确的答案。”
蔺荷皱眉:“为何?流传下来的圣人言没有句读,你们又怎么确定他有正确的答案?说不定一开始圣人故意如此为之。”
“圣人怎么可能故……”
“等等!”苏全话语一顿,猛的抬起头,“对啊!为什么不可能!”
他目光灼灼地看一下蔺荷:“不愧是司业大人的书童,在下自愧不如。”
蔺荷故作茫然:“啊?我说什么了吗?”
苏全笑笑:“没说什么。”
但却比任何话语都要有用。
他起身,高高的举起右手:“我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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