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旁边伸出一只窍细的手,非常自然的将四九手里的汤药接走,道:“我来吧。”
陆史虞皱眉:“我崴到的是脚,又不是手。”
听到这话,蔺荷翻了个白眼。才刚刚对他改观呢,一转眼又变成不识风趣的笨木头:“是我想要喂,好了吧?”
想要喂药?
女人的心思可真奇怪,不过陆史虞这次学乖了,她愿意做,自己躺平接受就行。
杓子伸到嘴边,陆史虞张开嘴,一杓已经吹凉的汤药,苦的他头皮发麻,最重要的是,一口结束紧接着还有一口,堂堂司业大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他宁愿一口全部喝掉,也好过这样的折磨!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落在旁人眼里,竟是有了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四九张大嘴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说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老爷就对蔺姑娘格外另眼相看,放在以前,别说在国子监门口摆摊,就是摆到陆府的门口,他也不会分给那人眼色,唯独蔺姑娘……
不仅偷偷去买人家的吃食,还将人从一品楼带走,送进国子监饭堂。如今看来,可不就是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好日日相见嘛!
“嘿嘿嘿嘿,蔺姑娘肯定比小的细心,亲自喂老爷喝汤药,说不定这汤药也不苦了呢。”
陆史虞咽下一口苦涩,闻言哼了声:“要不给你喝了?”
“小的也想替老爷分担,可惜崴脚的不是小的。”四九语气遗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想喝药,陆史虞简直气笑了,“你要是闲着,就去把院子里的草给拔掉,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这是怕自己打扰二人世界吧?
自觉发现了真相的四九不仅不生气,还作势将自己的嘴合上,然后笑呵呵地往门外退:“得勒,小的这就走,你们继续喂,继续喂。”
陆史虞:“……”
一碗汤药,足足喂了半炷香的功夫,喝到后面,甚至麻痹了味觉,尝不出苦甜来。
最后还有两三口的时候,陆史虞实在不愿意再受这份折磨,干脆将碗接过来,直接仰头喝下去。
刚放下,蔺荷便凑了过来,双手撑着床沿,嘴唇贴上。
她总爱搞突袭,陆史虞瞳孔微缩,碗举在半空,无所着落。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
比知第一次的一触即离,这次时间明显长了起来,也让陆史虞感受得更加明显。
蔺荷的唇很凉,很软。
像春日里的溪水一样,还有淡淡的香甜,她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不停的忽闪。
陆史虞喉结滚动:“你……”
“嘘,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