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有啊,你一说话,他们缩着脖子像鹌鹑似的,大气不敢二喘。”
陆史虞不置可否。
或许除了她,国子监的人对待他的态度都一样。
蔺荷感叹:“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经此一遭,他们恐怕再也不敢了。”
“呵,希望如此。”
陆史虞面容冷漠。
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避开两米之远:“不过这件事情也应该给你敲醒响锺。”
“嗯?”
“国子监可不止有学子。”
蔺荷愣了愣。
这句话一直到回到饭堂,都萦绕在脑海中。
蔺荷从未想过这一点。
可没想过不代表不存在,今日李夫子的为难未必就是临时起意,陆史虞说的没错,国子监除了有几百名学子,也有夫子助教,这么多的人,却从未在饭堂里见过。
学子们辛苦,夫子也很辛苦啊。
於是蔺荷深刻反思了一下过去的自己。
国子监的夫子有公事房,平时不会来饭堂,理由和祭酒主簿一样,甚至更惨,因为没有足够的雅间供夫子助教使用。
推己及人,蔺荷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这可不行!饭堂怎么能让教书育人的夫子助教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呢。
改变,必须改变!
至於怎么改变,可以这样倒着推——夫子们因为注重面子,不愿意来饭堂吃饭,那饭堂能做的就是把热饭亲自送到他们面前。
然而这里面又涉及“送”的问题。
蔺荷之前想过在年后开展国子监内的“外卖服务”,若到时候真的成功,夫子们的热饭配送也就方便多了。
在记事本上记下这一笔,蔺荷把小十叫到跟前:“怎么样,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大概是待在后厨的缘故,小十皮肤白了些,人也胖了不少:“习惯,这里太好了。”
有钱有美食,饭堂剩下的美食,她还可带回去给养济院的“家人”,对了,她还交到两个好朋友呢!
“习惯就好,学东西是为了你自己,不要因为是女子就放弃自己。”
“嗯。”小十深深点头。
这段时间她清楚看到蔺荷是如何受人尊敬,她很厉害,会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也很有威信力,连男人都听她的话。
小十是孤儿,打有记忆就生活在养济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可见过后,她便坚定了自己也想成为这样的人的决心。
“我已经跟着王大娘学会了和面,也知道怎么做手擀面,虽然没有试过,但我觉得我肯定可以做的和王大娘一样好。”
“是嘛。”蔺荷笑了笑,“和面不难,掌握水面的比例便行,可有件事情,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
她看着面前已经展现出少女姿态的小姑娘,轻笑了声:“你是想做大家都能做的事情还是想做那个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