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件件食材确定无问题,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焦灼的气息,神厨子却始终嗤之以鼻——直到那两盆海参被搬出来,他瞳孔瞬间微缩,一时竟心如火炙烤般煎熬。
怎么还没有处理掉!
事实上,实在是食物中毒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打得午饭组一个措手不及,神厨子的手下根本没有机会去处理。
眼看着陆史虞的手已经往那探去……
“大人!”
情急之下,神厨子破罐子破摔,故意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请求陆史虞替自己做主。
“大人,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厨子,但也知道人言可畏!”
“这女人不仅偷我们神家的食谱,还冤枉小人的吃食有问题,小人行厨三十余年,一直兢兢战战,街坊邻居都夸赞小人的品行,如今任凭她一句话,便要遭受此等大辱,实在不甘心!”
陆史虞停下动作。
见状,神厨子心中略微松口气:“当然小人并非怀疑大人,只是想要问大人,若最后的检查证明小人并无问题,她这等无品无能之人又该如何处置!”
一段话说的冠冕堂皇,掷地有声,听的蔺荷内心翻白眼,不就是古代版的道德绑架嘛。
然而,还真有人替他说话。
在众学子看来,出事的同窗都是吃过早饭组小笼包才会出事,和午饭组无关:“最毒妇人心,女子就应在家相夫教子,何以进入国子监抛头露面?定是心思不纯,故意分散学子们求学之心!”
“兄台说的极是,我看还是趁早把她赶走。”
陆史虞忽然站起来,他绷着脸,往说话的人群里看去。
他对国子监的几百名学子都有印象,这几位都是家境贫寒,且早已娶妻成家立业的学子。
很奇怪,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他却对学子们失望更大。
究其原因,蔺荷又有什么错?
据他所知,这女人每天只待在饭堂,很少出来,唯一一次也是去六堂院口发什么“传单”。
而整日读圣贤书、被他寄予厚望的大楚学子,却能够说出这样推卸责任的话。
陆史虞皱眉,想要说些什么,站在他旁边的蔺荷已然冷笑出声。
“国子监乃书学圣地,我一女子在这里都感受到圣人之言,学海魅力,你等自己禁不住外界.诱.惑,居然把错误归结於我一弱女子身上,传出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
学子羞恼:“你——”
“我什么我。”
蔺荷表情似笑非笑,她似乎并不生气,说着话,还应景似的笑了几声:“你是想说我长的太漂亮?怎么,漂亮也成了女人的罪?怎么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呢,为何看见女人就只能像只畜生一样想那下三路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