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桃花不好意思拍上杜亮的肩膀,直接一手拍在杜亮的马头上,喝了一句:「好!你小子果然是侠义心肠,年少骚包!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光,美人娇躯一光,英雄虎躯便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到:「小杜子啊,你还嫩,这眼见不一定为实哪!」
除了云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的人顶着一脸的尴尬,好歹这几天听得向桃花的疯言疯语多了,这反应也没有之前那般剧烈了!
可杜亮受不了了,手指发抖,指着向桃花,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你这女人说话怎的这般不知羞!狠心把小楼姑娘给卖了不说,还一脸得意的样子。你安的是什么心?什么叫眼见不为实,你说有那个夫君这般惯着自家的娘子抛头露面,还,还胡说八道!」
向桃花心里一顿,顿时哑口,这小子好像说得也在理!
她一直从小事着眼,想到的便是云妖孽对她动手动脚,喜欢有事没事占她便宜。可是从大事出发,这些日子,她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得多了去,可云妖孽,好像,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重话!如果不是他对她宽容爱护,那便是这家伙恶趣味,想把她跟腌制菜一样,腌入味了,再拾掇!
瞥了一眼突然神色有点莫名的云妖孽,向桃花抿抿嘴,排除了第二个腌咸菜的可能性。据她多方渠道对云妖孽的认识和了解,谁见谁愁的云三王爷,整人向来不搞虚以委蛇的前戏!
不过向桃花还没来得及反驳小肚子童鞋,前方尘土飞扬,只一刹那间,一行青色劲装男子便出现在眼前。
杜英脸色一凛,来者不善,心下骤然有点忐忑。
云王爷似乎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样,立马嚷了起来:「哪个多事的,敢来挡老子的道?」
领头的一个身穿深灰长袍的人,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一行,便落在云王爷的身上,道:「在下剑鹰门叶纪,奉门主之令,特来请诸位到剑鹰门一趟,有要事相商!」
云王爷正要开口,杜英赶紧策马向前,恭敬地一拱手,道:「在下洛水城杜家镖局杜英,敢问剑鹰门前辈,此举到底所为何事?」
叶纪冷冷地道:「我家李贤少爷被害身亡,与你们同行的女子不知去向,你说,我们此举,所为何事?」
除云王爷几个,杜英众人心下大惊!李贤怎的就死了!那小楼姑娘也失踪了!这趟浑水,竟然越趟越深!只是还没想明白,那边的云王爷已经嚷嚷了起来。
「笑话,你家少爷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来找老子作甚?难不成哪天你家小姐和人私奔了,你也来找老子?你当老子闲着没事帮你看猪管狗?」
「大胆!」叶纪怒喝一声。原本就没打算与他们一行客气,怎的这男子竟然如此猖狂!不教训一下挫了挫他的锐气,难消心头之怒!
叶纪右手屈指成爪,左手平直而推,直接就朝云王爷攻来!
福泉和阿木,演戏很不投入,此刻竟然没有大呼小叫。一边的杜英大惊失色,却无力回护。
就在此时,向桃花手撑马身,轻跃而起。玉手一伸,如美人拢帘,轻轻一探,便挥开了袭向云王爷的利爪,右手掌迅如闪电,竟与那叶纪对了一掌。
桃花后退了几步,气血翻涌,倒并非她功力弱於叶纪多少,只是她对敌经验尚浅,又是临时出招,自然吃亏了些。勤能补拙,贪多不精,这招弄玉决的「信手拈花」,便是她这几日一直刻苦练习的招式。
云王爷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关切地看向桃花,半晌,脸色才稍稍放松,知道桃花并无大碍。
而叶纪和杜英,此刻却脸色各异。
杜英一脸喜色,没想到这向桃花竟然如此了得。如此精妙的招式,虽说自己并不识得是哪家哪派,却是必然出身不凡,自己也就不用过於担心了。
而叶纪 ,此刻却脸色难看。这女子的身法招式,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能习得如此精妙的武学,小小年纪内力就如此了得,定是师出名门。这样,自己这番作为,便有点微妙了。
叶纪此刻顿了顿,开口便道:「不知姑娘师承哪位前辈高人。我们奉命前来,也只是请这位刑部的公子还有杜家父子回去,姑娘若是与此事无关,我等定也不会为难!」
向桃花一招得手,心下欣喜,底气也足了,道:「笑话,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抓人,方才我若是挡不下你一招半式,我家夫君岂不就任你们要杀便杀,要砍便砍!既是李太守的儿子,这人命案子,自然由官府严办,你们如此行径,莫不是要滥用私刑,冤枉无辜!」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加上方才她临危出招,连最反感她的小杜子也一脸的赞同和欣赏。
而云王爷,在看到那站在前头,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身后小鸡一样的桃花,在听到那一声我家夫君之时,便已经裂开了嘴,笑得如同饮足了陈年的佳酿,满足,陶醉!
叶纪双眉一皱,暗下决心,罢了,此事不宜久拖。一并擒了去,只要对这女子客气一点,事出有因,她家长辈定也会看在剑鹰门的面子上不加追究。
思及此,叶纪大喝一声:「全都带回去!」
阿木已经传声:「主子,是否动手?」只是云王爷皱皱眉,回了一句:「还有他人,按兵不动!」
就在双方似乎一触即发之时,一个清朗的笑声传来,「叶兄且慢!」随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