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你家,犹如当头棒喝,高明赞滞在原处.
以前是我们,现在只剩你我.
他满嘴苦涩,想起他们学生时期那段恋爱,他带她爬山,手把手教会她开车,秋季马会开锣,他赠她一匹以她英文名命名的阿拉伯,抱她上马教她骑,她胆小,吓到扑在他怀中哇哇大叫.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那时他们偷尝禁果,偷偷欢愉片刻已满足.
从他们吵架,他爬上庄玲玲床那刻,他们关系开始降至冰点,她待他越冷淡,他越自甘堕落贪恋肉.欲.
到今时,再无挽回余地.
“老婆仔.”他像刚结婚时那样喊她.
陆利群只觉恍若隔世,脚步滞住.
他问,“我有没有给过你快乐.”
想起过往,陆利群忍住泪意,仍没回头,“有,你有.”
他在她身后泪目,似满足似哀伤,自点头,俯脸亲吻怀中囡囡,转交给马姐.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管以后你与谁再结婚,别让囡囡喊别人爹哋.”
陆利群回头时,他早已离开,外门汽车引擎声渐远.
夜里,贺喜侧躺在客晋炎怀中,睡意朦胧,起居室电话骤然响起,不几时菲佣敲门来喊,“是老爷,讲找大少.”
贺喜瞬间清醒,推客晋炎起,他披睡袍出去,再进来时,脸色微沉.
“客生,爹哋有事?”
他边穿衣边道,“表哥干诺道车祸,当场咽气,爹哋让我和晋年随他过去.”
贺喜不掩惊诧,下午她有见到高明赞,并没从他身上看出半分死气与晦气,如果不是他随后犯煞,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想寻死.
“我也一起.”贺喜欲下床穿衣,
客晋炎扶她睡下,亲她额,“太晚,你和妈咪明日再去.”
他匆匆下楼,贺喜再睡不着,拥被叹气.
客晋炎一夜未回,转天贺喜换上黑裙,等客丁安妮电话.
莉迪亚来厨房,“太太,陆小姐过来.”
陆利群一身黑裙,眼眶红肿,掩面低泣,“阿喜,他死了.如果我知道,我会骗他,给他希望.”
贺喜挥开佣人,给她拥抱,“阿姐,不怨你,他已成年,有自己选择.”
陆利群哽咽失声,“我与他相恋五年,结婚不过三年,竟走到这一步.”
贺喜心里叹气,拍她背,无声慰抚.
等来客丁安妮,她们一起去殡仪馆,照片是高明赞大学刚毕业时所照,那时他青涩帅气,嘴角扬笑,神采奕奕.
人死如灯灭,过往种种,早晚随时间云散烟消.
客丁安妮感触良多,婆媳喝下午茶时,她摸贺喜孕肚,“妈咪不求什么,只希望子孙都平安.”
贺喜眼见要临盆,客家已选好距离薄扶林山道最近的圣母玛利亚医院.
医生嘱她多走动,多食水果,严禁房事.
客晋炎竭力守住,结果贺喜在他公司办公桌上发现一本杂志,封面赫然是庄玲玲,只穿一条内裤,大露两点,身边猛男包绕.有标题讲:昔日玉女变欲.女,上演三英战吕布.
客晋炎外出归来,他没注意露点女人,只看到他阿喜眼馋,在看猛男.
一个暴栗打在她额上,客晋炎极不悦,“不许看别人,想看,我脱光给你看.”
六月飞雪,贺喜脸飚猪肝色,手中杂志砸他,“咸湿佬,我在你桌上看到,你自己翻翻看,谁知道你背我在办公室干了什么!”
客晋炎随手翻几页,然后扔一边,“我用看她们?我阿喜人靓,奶桃大,看你照片就能硬.”
贺喜捂他嘴,“不许讲.”
客晋炎弯腰环住她腰,头埋她胸前深嗅,痛苦异常,“她还有多久能出来.”
贺喜拍他脑袋,“囡囡知道你嫌弃她,当心日后她不喊爹哋.”
纠缠半日,他上班,贺喜拎饭盒回去.
在客氏实业大楼下,警署两位差人总算候到时机.
“两位阿sir,有事?”贺喜已经上车,又下来.
其中一个道,“贺大师,我们已经找你多时.”
另一个补充,“可惜总见不到人,林sir电话打去,你永远不在家.”
贺喜转看向阿晨,阿晨深感无辜,“太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开车的.”
两位阿sir带她去附近茶楼,茶博士来沏茶时,贺喜道,“给我一杯白水.”
等片刻林sir过来,他穿便衣,负手而来,手中拿大卷资料.
“林sir.”贺喜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