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媒体采访时,盛赞庄玲玲贤惠大方,与高明赞实属天作之合.
还放话,早已为高家长孙取名,只等年后将长孙入高家族谱.
昔日被塞高尔夫的港姐,一时风头无量,以报刊电视方式频频出现,坊间市民暗叹她好手段,到底是进了豪门.
订婚这日,贺喜随客晋炎一起去参加派对,停车场驶入无数名车,各色人等,三三两两相携进入酒店.
高太一身紫色丝绒旗袍,贵气逼人,满面笑容,给足新儿媳脸.
“姨妈.”两人先后喊.
高太亲昵拉来新儿媳,又拉贺喜,两只手叠放在掌心中,连拍几下,谆谆叮嘱,“以后你们要多来往走动.”
又对贺喜道,“lisa面皮薄,阿喜你多照拂她一些.”
“...好.”
庄玲玲掩嘴笑,偎在高太身旁,一副听话乖巧儿媳模样.
等他们走远,客晋炎低语,“老婆仔,姨妈好像中邪.”
贺喜忍不住笑,反问,“客生,你能看见?”
客晋炎摊手,“总觉哪里不对.”
贺喜渐敛笑,“是有问题.”
贺喜有注意到,高老先生与高太盛笑之下掩有疲累之相,隐藏死气与晦气.凝神再看,贺喜脸色几变.
本以为庄玲玲至多请佛牌或布催运阵这些不至于要人命的偏门法,没想到她够狠够姜,既要嫁豪门,还要死公婆.
不怪贺喜从庄玲玲面相上看出她有大发横财可能.
日后死公婆分遗产,不就是发横财?
只要她不怕将来遭报应,贺喜不会管别人家务事,高家要谁做儿媳,与贺喜无关.
可她妄图强取人命,未免做太过.
如果贺喜没猜错,高老先生和高太是被人控制,俨如两具木偶,专有法师在背后教他们如何讲话.
或者换句话来讲,是被童男童女附身,他们中了养鬼术.
养鬼分为养成年鬼和童鬼.得道的法师更偏爱饲养童鬼,相较成年鬼,童鬼更听话,容易驱使,少了一般厉鬼的邪气,除非遇到修为深的人,否则极难被发现.
童鬼祭炼,法师必须从刚死不久的孩童中挑选两具,十岁以内的童男童女,需要数位法师拿燃烧剧烈的白烛,烧灼孩童下巴,直至滴油.
接满一碗尸油之后,开坛作法,童男童女放棺材中,旁有法师念巫咒,催念七七四十九天时,将尸油倒进棺材,待棺材冒出白烟那刻,尽数收进瓷瓶封口.
至此,童男童女便会听命于祭炼法师.
“客生,我去偏厅休息室,你请姨丈和姨妈.”贺喜低语.
客晋炎微愣,随即点头.
两人分开走,进休息室前,贺喜招来服务生,要一面圆镜,一张白纸,一碗麻油.
不几时,客晋炎与高家二老进休息室.
高太秀眉微皱,显然不悦,“阿喜,找我和你姨丈做什么?客人多多,我们很忙的.”
贺喜仍好脾气笑,“姨妈先坐,只耽误你和姨丈几分钟.”
视线落在圆镜上,高老先生面露诧异,但没问,先坐椅内静候.高太犹疑,也坐.
贺喜再不讲一句话,拿白纸遮住圆镜,纸上淋满麻油,剩下的麻油涂满两手.
她用的是道家各密门踪派皆懂的圆光术.
圆光术由上古传下,相传有仙人在墙上,水中,或掌内画圈,即可呈现发生的画面,演变至今,修道之人无法像仙人一样画圈显示过去未来,只能借镜子寻找问题来源.
“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
贺喜低念圆光咒那刻,高老先生和高太骤然坐立不安,看贺喜时,惊疑不定.
“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
啪.贺喜将手按在圆镜上,“姨丈,姨妈,来我身边.”
她声音极低,旁人几乎听不见,高老先生和高太却听得清楚,俨如受蛊惑,脚下不受控制朝贺喜走去,立在她左右.
“不欺天,不欺地,不欺我,邪门歪道,速速现形!”贺喜咬破手指,血涂在二老眉心.
高老先生和高太皆瞪眼,被蒙一层白纸的镜面上映出他们面貌,肩头各趴一个童男童女,透过圆镜,童男童女在朝他们嬉笑.
他们突然跳下逃走,越过数位客人,最终齐齐扑上庄玲玲后背.
“妈咪,饿了,饿了,快给吃的.”他们不满,声音尖锐,向庄玲玲发脾气.
庄玲玲旁若无人,张开手掌,他们一左一右迅速窜进庄玲玲拇指内.
这种把童男童女种养在拇指内的做法,即是血肉养鬼术.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高太吓软,靠在贺喜身上,几欲晕厥.
外面听见动静的宾客纷纷进来,包括仍一无所知的庄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