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他脸面,高明月略犹豫,到底还是挽上他胳膊陪应酬。
高明月出身豪门,谈吐不菲,讲一口流利法文,她穿一身华伦天奴白西装,简洁干练又不失大方。她与法籍商人交谈间,何孝泽频频侧目,带着自己不察的温柔。
相较之下,唐菲菲一身红裙,嫣红唇彩,半句法文听不懂,生生被衬托成花瓶。
她是法籍商人临时找来女伴,只需美艳动人,为人锦上添花即可。
距离近了,两个女人视线难免相撞,皆若无其事挪开眼。
高明月不得不承认,每每看见唐菲菲这朵交际花,她如同吞下一只苍蝇般,吐之不出,咽之恶心,心中没来由的与何孝泽生气,眼下也是这样。
何孝泽腰后那块肉已被拧数下,面上还要维持风度,继续与法籍商人谈生意。
“再拧,该要人命了。”趁旁人不注意,何孝泽回拧她,只是力道轻许多。
高明月斜睇他一眼,又拧回去,见他龇牙裂嘴,心中畅快许多,翘嘴角问,“心心念念的情人在眼前,只看着不能碰,是不是很难受?”
何孝泽无奈笑,“大婆在身旁,野花再靓,有心无胆。”
回去时,已经很晚,曦仔早已熟睡,高明月轻手轻脚进去看一眼才安心,正要退出,后背贴上一具滚烫身体。
未及“哎”一声,嘴已被捂住,接着身体一轻,被打横抱起。
热烫的吻碎碎落下,高明月转开脸,他不许,追着她唇舌交缠,渐渐被勾出情欲来,原本挣扎的两臂拥上他脖颈。
甚至来不及褪下彼此衣衫,他已闯进去,许久没在一起过,彼此情动格外快,咬合处湿淋粘腻一片,发出淫靡声,犹如猫咪饮水,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们激烈欢爱,直至天明。
高明月累极,反倒睡不着,侧身面朝何孝泽而卧,盯着他睡颜怔怔出神。
“还不困,是想我...”他仍闭着眼,嘴里讲威胁话。
高明月捏他疲软老二,难免讽他,“二哥还有心有力?”
何孝泽叹气,猛地睁眼,翻身压上她,“看来老婆对我不满多多,无心无力也要打起精神伺候。”
高明月没讲话,算是默认。
原本偃旗息鼓的何老二在抚摸下重新振作,於泥泞小道中徘徊,“说吧,对我哪里不满,一次性讲白。”
他神色严肃,高明月也不快起来,分明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却谈论大煞风景的话。
“你许久不给我电话。”
“你也没给我打。”
“曦仔生病你也没所谓。”
“你没告诉我,除非我长千里眼。”
“不关心我。”
“你又何尝关心我。”
“你歪理多多。”
“你又何尝不是。”
一时,两人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原本在泥泞小道中徜徉的何老二也停了下来。
她难耐动一动身体,几欲哭,气到捶他,“曦仔能安稳生下,是他命硬,你这个当爹地的对他没半分愧疚?”
原来前面所有指控只是铺垫。
何孝泽无奈,“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没愧疚?”不愧疚他也不会在曦仔出生之后,有心整垮唐菲菲的美容院,让她官司缠身。
“你和她还见面。”她耿耿於怀。
“只是巧遇。对她,我扪心无愧,不惧面对。有愧疚也该是她愧疚,与我何干?”他翻身而下,搂住她,“如果我对她躲闪不及,你才应该担心。”
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他不愿再提,过往种种无非你错或我错,唐菲菲於他而言,是他人生一段经历,在唐菲菲前,他也并非童子,曾经与她们,他有过快乐,既然放下,对她们也应保有一丝感激,给予半分尊重。
“明月,我大你许多,注定经历比你多。”他缓声讲出事实,“我们结婚时,我并未瞒你。”
一串热泪至高明月眼角滑落,她还没讲话,已先哽咽。何孝泽是向她讲过,不满足的是她,贪恋更多,计较更多。
“二哥,如果你对我和曦仔仅是责任,那我们...”她抽噎一声,“我不用你继续负责,我们离...”
她话未讲完,嘴已被捂住。
何孝泽於心中喟叹,亲她眼角泪,低声道,“如果我不曾放下过往事,没人能逼我结婚。娶你,我没有后悔过,我爱你,也爱曦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