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接过紫符,塞进礼仔外衣口袋。
“小友,人都在这里了?”林sir撕下其中一人符咒。
阿飞瞪眼如铜铃,惊恐看贺喜,连连向后挪,“鬼,她是鬼!阿sir我要报警!”
林sir丢他偌大白眼,一记耳光掴去,阿飞眼冒金星,先被吓,又挨打,眼眶一热,想起还在河对岸的阿妈,热泪顿时滚下。
一众阿sir深感无语。
贺喜蹲下,拍他脑袋,“你是孝顺的人,还有阿妈要养,偷偷干不法买卖,有想过你阿妈?”
阿飞面有犹豫,他阿爹死於自然灾害,阿妈一个人养他,和同乡逃出来,合力租下轮船,在深圳河上做偷渡客生意,赚不多,也足够他阿妈衣食无忧。
直到有人找上他,要和他做笔买卖,只要他骗她们任何一个上船,送去泰国,就有大把钞票在等着。
贺喜视线落在他额间,提醒,“你阿妈生病了,盼望你回去看她。”
阿飞不信,“乱讲,我阿妈向来身体好!”
贺喜好笑,“表哥,你骗我一场,那人没告诉你,你表妹是术士?”
想到刚才动不能动,讲不能讲,阿飞骤然打寒颤,一声叼你老母已出口,“我哪知道!他告诉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抓住你们其中任何一个,送去谅山,那里有人接应。”
谅山,中越交接处,毗邻泰国。
贺喜与林sir对视一眼。
“糟糕!”贺喜暗恼,“林sir,我们中计了!”
阿飞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其中一个棋子,还是枚智障棋子,尽管他不知内情,演技拙劣,还是将贺喜注意力引去大半。
贺喜一阵后怕,万幸她将礼仔和阿妈带在身旁,不然阿飞口中的“其中任何一个”就是他们之一。
林sir安排部分差人善后,其他人先回。
果不然,港岛警署接到几宗案件,皆是人口失踪案。失踪人口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家中必然有一位是港地知名术士。
才回薄扶林山道,菲佣便急道,“太太,少爷连打数个电话。”
话音才落,门外有汽车鸣笛声,菲佣忙跑出去看。
贺喜电话还未拨出,话筒已被人抽走。
“客生?”她惊讶。
“老婆仔。”客晋炎紧拥她在怀。
直到看见他阿喜和礼仔安然无恙,客晋炎才放下心。
尽管贺喜有告诉他前后打算,客晋炎仍坐立不安,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是立刻回来见到他们。
贺喜亦是,生怕对方带走的是客晋炎。
他们相拥片刻,推开对方时,蓦地想到什么,不约而同齐开口。
“爹哋妈咪。”
“晋年!”
生怕他们出事,贺喜忙拨通老宅电话。
客晋炎则同时打给客晋年。
客良镛和客丁安妮相安无事。
客晋年却行霉运,才从苏富比出来,地下车库被人绑手绑脚,黑胶带封口眼,货物一样扔进后车厢。
“阿嫂救命。”他欲哭无泪。先想到的不是差人,是在他心目中堪比神仙,能掐会算的大嫂。
得知客晋年被人绑走,客丁安妮几欲晕厥。
她紧抓贺喜,如同救命稻草,“阿喜,能不能算出晋年在哪?”
“妈咪,他们有目的,暂时不会伤害晋年。”贺喜安抚她,“给我些时间,我换晋年回来,保他安然无恙。”
客丁安妮愕然。贺喜并无隐瞒,把她知道的情况讲给客家二老听。
贺喜多少有些忐忑,怕客家二老怪责她。
哪知眼前贵妇俏脸带煞,胸脯起伏,竟爆粗口,“丧尽天良死扑街!”
她拥住贺喜,“不怕,让你爹哋联系警方,阿喜你别去,太危险了,晋年是男子汉,会吉人天相的。”
“妈咪。”贺喜回拥她,万分感激。
相较客丁安妮,客良镛要镇定许多,“晋炎,你问林sir需要哪方面支援,财力物资上要多少我出多少。”
港地可不止客家一家着急。
徐大师老母被捉,气冲上脑,“老婆赶我出家门,讲我一日不找回阿妈,就不准回家。”
另一位大师道,“有我惨?我老来得子,儿子才五岁!我顶他个肺,不灭了那几个不阴不阳的妖精,我横屍谅山不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