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利群回头时,他早已离开,外门汽车引擎声渐远。
夜里,贺喜侧躺在客晋炎怀中,睡意朦胧,起居室电话骤然响起,不几时菲佣敲门来喊,“是老爷,讲找大少。”
贺喜瞬间清醒,推客晋炎起,他披睡袍出去,再进来时,脸色微沉。
“客生,爹哋有事?”
他边穿衣边道,“表哥车祸,当场咽气,爹哋让我和晋年随他过去。”
贺喜不掩惊诧,下午她有见到高明赞,并没从他身上看出半分死气与晦气,如果不是他随后犯煞,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想寻死。
“我也一起。”贺喜欲下床穿衣,
客晋炎扶她睡下,亲她额,“太晚,你和妈咪明日再去。”
他匆匆下楼,贺喜再睡不着,拥被叹气。
客晋炎一夜未回,转天贺喜换上黑裙,等客丁安妮电话。
莉蒂亚来厨房,“太太,陆小姐过来。”
陆利群一身黑裙,眼眶红肿,掩面低泣,“阿喜,他死了。如果我知道,我会骗他,给他希望。”
贺喜挥开佣人,给她拥抱,“阿姐,不怨你,他已成年,有自己选择。”
陆利群哽咽失声,“我与他相恋五年,结婚不过三年,竟走到这一步。”
贺喜心里叹气,拍她背,无声慰抚。
等来客丁安妮,她们一起去殡仪馆,照片是高明赞大学刚毕业时所照,那时他青涩帅气,嘴角扬笑,神采奕奕。
人死如灯灭,过往种种,早晚随时间云散烟消。
客丁安妮感触良多,婆媳喝下午茶时,她摸贺喜孕肚,“妈咪不求什么,只希望子孙都平安。”
贺喜眼见要临盆,客家已选好距离薄扶林山道最近的圣母玛利亚医院。
医生嘱她多走动,多食水果,严禁房事。
客晋炎竭力守住,结果贺喜在他公司办公桌上发现一本杂志,封面赫然是庄玲玲,只穿一条内裤,大露两点,身边猛男包绕。有标题讲:昔日玉女变欲女,上演三英战吕布。
客晋炎外出归来,他没注意露点女人,只看到他阿喜眼馋,在看猛男。
一个暴栗打在她额上,客晋炎极不悦,“不许看别人,想看,我脱光给你看。”
六月飞雪,贺喜脸飙猪肝色,手中杂志砸他,“咸湿佬,我在你桌上看到,你自己翻翻看,谁知道你背我在办公室干了什么!”
客晋炎随手翻几页,然后扔一边,“我用看她们?我阿喜人靓,奶桃大,看你照片就能硬。”
贺喜捂他嘴,“不许讲。”
客晋炎弯腰环住她腰,头埋她胸前深嗅,痛苦异常,“她还有多久能出来。”
贺喜拍他脑袋,“囡囡知道你嫌弃她,当心日后她不喊爹哋。”
纠缠半日,他上班,贺喜拎饭盒回去。
在客氏实业大楼下,警署两位差人总算候到时机。
“两位阿sir,有事?”贺喜已经上车,又下来。
其中一个道,“贺大师,我们已经找你多时。”
另一个补充,“可惜总见不到人,林sir电话打去,你永远不在家。”
贺喜转看向阿晨,阿晨深感无辜,“太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开车的。”
两位阿sir带她去附近茶楼,茶博士来沏茶时,贺喜道,“给我一杯白水。”
等片刻林sir过来,他穿便衣,负手而来,手中拿大卷资料。
“林sir。”贺喜笑喊。
视线落在贺喜孕肚上,林sir坐下,面有犹豫。
“我们熟人,有困难直接讲。”贺喜倒茶给眼前这位前辈。
“谢谢。”林sir低声道,“小友,有听讲徐大师受伤住院?”
贺喜微愣,随即摇头。
林sir摊开手中资料,逐个指给贺喜看,“上次你送来那颗头颅,我已查出,住暹罗,他有同门近期在港活动。”
他又翻一页,有庄玲玲与庄文印照片,还有一位泰国法师,“年前庄文印飞泰国,这位是庄文印为他家姐请的法师,暹罗人。”
他折回前一页,“已调查清楚,他们是同门,后者来港,一来帮庄玲玲作法,二来寻他同门。”
“他在港地作恶,徐大师与他交手,斗法败他。”
“此人当年联手,背后有美国撑腰,围斗港地术士,破坏港地风水,你契爷便是死在泰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