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贺喜从庄玲玲面相上看出她有大发横财可能。
日后死公婆分遗产,不就是发横财?
只要她不怕将来遭报应,贺喜不会管别人家务事,高家要谁做儿媳,与贺喜无关。
可她妄图强取人命,未免做太过。
如果贺喜没猜错,高老先生和高太是被人控制,俨如两具木偶,专有法师在背后教他们如何讲话。
或者换句话来讲,是被童男童女附身,他们中了养鬼术。
养鬼分为养成年鬼和童鬼。得道的法师更偏爱饲养童鬼,相较成年鬼,童鬼更听话,容易驱使,少了一般厉鬼的邪气,除非遇到修为深的人,否则极难被发现。
童鬼祭炼,法师必须从刚死不久的孩童中挑选两具,十岁以内的童男童女,需要数位法师拿燃烧剧烈的白烛,烧灼孩童下巴,直至滴油。
接满一碗屍油之后,开坛作法,童男童女放棺材中,旁有法师念巫咒,催念七七四十九天时,将屍油倒进棺材,待棺材冒出白烟那刻,尽数收进瓷瓶封口。
至此,童男童女便会听命於祭炼法师。
“客生,我去偏厅休息室,你请姨丈和姨妈。”贺喜低语。
客晋炎微愣,随即点头。
两人分开走,进休息室前,贺喜招来服务生,要一面圆镜,一张白纸,一碗麻油。
不几时,客晋炎与高家二老进休息室。
高太秀眉微皱,显然不悦,“阿喜,找我和你姨丈做什么?客人多多,我们很忙的。”
贺喜仍好脾气笑,“姨妈先坐,只耽误你和姨丈几分钟。”
视线落在圆镜上,高老先生面露诧异,但没问,先坐椅内静候。高太犹疑,也坐。
贺喜再不讲一句话,拿白纸遮住圆镜,纸上淋满麻油,剩下的麻油涂满两手。
她用的是道家各密门踪派皆懂的圆光术。
圆光术由上古传下,相传有仙人在墙上,水中,或掌内画圈,即可呈现发生的画面,演变至今,修道之人无法像仙人一样画圈显示过去未来,只能借镜子寻找问题来源。
“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澈,神扃启扉...”
贺喜低念圆光咒那刻,高老先生和高太骤然坐立不安,看贺喜时,惊疑不定。
“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
啪。贺喜将手按在圆镜上,“姨丈,姨妈,来我身边。”
她声音极低,旁人几乎听不见,高老先生和高太却听得清楚,俨如受蛊惑,脚下不受控制朝贺喜走去,立在她左右。
“不欺天,不欺地,不欺我,邪门歪道,速速现形!”贺喜咬破手指,血涂在二老眉心。
高老先生和高太皆瞪眼,被蒙一层白纸的镜面上映出他们面貌,肩头各趴一个童男童女,透过圆镜,童男童女在朝他们嬉笑。
他们突然跳下逃走,越过数位客人,最终齐齐扑上庄玲玲后背。
“妈咪,饿了,饿了,快给吃的。”他们不满,声音尖锐,向庄玲玲发脾气。
庄玲玲旁若无人,张开手掌,他们一左一右迅速窜进庄玲玲拇指内。
这种把童男童女种养在拇指内的做法,即是血肉养鬼术。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高太吓软,靠在贺喜身上,几欲晕厥。
外面听见动静的宾客纷纷进来,包括仍一无所知的庄玲玲。
“贱人Lisa,好个野鸡!”高太挣脱贺喜,往日竭力维护的贵妇形象大跌,直扑庄玲玲,连扇她几记耳光。
吓呆一众宾客和媒记。
贺喜扶额,不忍直视。
干咳一声,客晋炎张胳膊把老婆仔虚护在怀,一手捂她眼,“老婆仔乖,我们不看了,当心教坏囡囡。”
他搂贺喜出去,走远了,贺喜仍踮脚回头看。
转天一早,贺喜轻手轻脚下楼,摸进厨房。果然,莉蒂亚和几个女佣挤在电视旁,看得津津有味。
“太太。”她们忙起身,要散开各忙各。
“一起看。”贺喜挤她们中间,视线一直在电视机上。
画面滚动至昨夜半岛酒店现场,混乱不堪,有媒记现场播报,“昔日有最纯玉女之称的港姐,昨日於订婚现场自暴和高家大少交往期间,曾与数名男子发生性关系,胡言乱语,神似疯癫。”
莉蒂亚倒抽一口气,“太太,这女人好生狂放。”
混乱场面中,贺喜只看到高太被气晕。
有媒记追问高家小金孙。
庄玲玲犹如反被控制的木偶,突然道,“前后只隔两天,我怎么知道。不管,家姐说是,就是。我为高家生的可是大房长孙。黄土已经埋到高老先生脖子,以后你外甥继承大笔遗产,自然少不了小舅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