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晋炎四下看,视线最终落在宝马撞上的街旁墙角。
他先走过去,贺喜尾随。
两人视线交汇在墙角某一处,客晋炎先蹲下,以食指抚摸粉刷雪白的墙面,侧头看贺喜,“老婆仔,前后几条街的红气都向这里涌来,问题像出在这。”
贺喜眸中不掩赞许,视线落在客晋炎颈脖上打的啵呔上,贺喜抽下来,在他指的地方来回抆拭。
墙面好似脱掉一层假人皮,将隐藏在墙壁中的鬼画符露出。
修为一般的术士摆阵会选在隐蔽处画符,以免被发现,通常画在墙角或者街尾等不起眼地方,藏得越深越难被察觉。
还有一种修为极高的术士,有能力设障眼法,不必刻意隐藏符咒,即使把符咒画在闹市,凡胎肉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下对方不仅会设障眼法,还极为小心隐藏,足以推出对方心思缜密异常。
“原来如此!”贺喜脸沉。
对上客晋炎疑惑目光,她解释,“是伏虎罗汉阵。”
伏虎罗汉阵出自千年前,两国交战,致胜因素中,除了要有充足的兵力,还要有懂得调兵遣将的谋士。
无论是鬼谷子,还是诸葛孔明,抑或袁天罡,都深谙布兵之道,伏虎罗汉阵便是将一方运气集中,转到别处。
贺喜仰头四看,取出罗盘定位,坎位出现异常。
顺方向看过去,是尖东一处在建大楼。
客晋炎道,“美资银行,年初才来港地。”
贺喜叹气,“客生,美资置地搞鬼,现在又是美资银行,再加贝德月这个美籍华裔建筑师...”
“即是说,有可能是政治斗争。”客晋炎声音低了些。
贺喜默认。
墙角鬼画符扔在,贺喜思虑片刻,让阿晨为她找一根七寸长铁钉。
阿晨一句不多问,忙去找。
过半个小时,阿晨把铁钉交给贺喜。
贺喜在鬼画符的墙角处画下一铜钱大小的圈,而后掌心抵铁钉,试着往下按,阻碍力极大,好像掌下的不是地面,而是铺了一层厚铁板。
客晋炎看她似乎有困难,未多想,手掌叠在她手背上,用力按下。
贺喜诧异看他,“客生,你,你...”
客晋炎不解,“我如何?”
贺喜惊诧到不能言语,刚才客晋炎助力时,她明显察觉到源源不断的金丝注入她体内,力气骤然大增,一掌拍下。
夜间新闻有播报:据悉,约淩晨一点,华裔设计师贝德月家中心脏病骤发,所幸菲佣及时发现,将其送去医院,没有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贺喜忍不住抚掌,看来客生那一掌蕴藏无穷力量,即便贝德月捡回一条命,这段时间也翻不出大波浪。
何琼莲抢救足足一夜,才被手术室推出,医生暂宣布没大危险,需要安下心修养。
煎熬一夜,总算见到曙光,何家和郭家皆长吁一口气。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二姨太一夜未睡,哭肿眼眶,虽憔悴,但面上却露出久违笑容。
郭启文一旁想到贺喜,比起老婆仔吉人自有天相,他更信是贺喜从鬼门关拉了她一把。
何琼莲清醒之后,贺喜提果篮来看她。
“当时脑袋空白一片,不过眨眼时间,等反应过来,车已经撞墙上翻低朝天。”何琼莲仍旧心有余悸。
贺喜安抚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何琼莲突然道,“阿喜我想起了,金鱼街鱼铺,你为我算过,讲我一生有两劫,一劫水劫差点丧命,那另一劫就是现在?”
贺喜摊手,“我什么也没讲。”
讲话间,郭启文进来,手里拎餐盒,见何琼莲从床上坐起,不由皱眉斥责她,“医生讲过多少遍,暂时平卧!”
当着好友面挨駡,何琼莲深感丢脸,气呼呼道,“死木头块,早知我晚醒几天,能少听几遍你噜苏。”
郭启文沉脸。
何琼莲最怕他这样,忙躺下扯被,只露出两只大眼。
贺喜不觉想笑,下一秒想到客晋炎,也是噜苏人一个。
这几天每晚都要和她讲摆结婚酒。
“要从你家接。”
“先去老宅敬茶,再去酒店,阿公那边已经讲好...”
贺喜听他安排,几乎不停点头。
农历六月初八,客家大公子怡东酒店摆结婚酒,席开百桌,明报占据整个娱乐版面。
师祖婆婆一跃而成港地市民话题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