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脱书包,贺喜接过话筒,“客生,今天好早。”
平时他打过来都是晚上,正好赶在他午休。
“想我老婆仔啊。”怕粱美凤听见,客晋炎压低声音。
贺喜脸颊作烫,“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声轻咳,话筒那头人道,“上市时间推冲,可能要等年前。”
贺喜一滞,随即道,“那我都要十七了。”
“嗯,大个女了。”
挂下电话,贺喜闷闷紮进浴室,小脸不见笑。
粱美凤见怪不怪,女儿家心思,一时欢喜一时恼。
才洗好澡,他又打电话过来。
再接起,没那么好气,“又干什么啊。”
话筒那头人似乎也没想到贺喜会生这么大气,随即传来他愉悦笑声,“赖斯要来伦敦,你正好暑假,我让他你来。”
“我可以去?”话里有压抑惊喜。
“老婆仔,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免去监护人作陪,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挂下电话,贺喜抱住粱美凤,“阿妈我好开心,赖斯要带我去英国。”
“可你刚才脸上还写着我不开心。”粱美凤戳她面珠。
对於去过最远地方是深圳河对岸的粱美凤来讲,英国在哪里,她还不知道,只知道女王去年来港,皇家军队开道,她穿定制套装,戴贝雷帽,镶大颗珠宝。
那里是个比港地富裕许多的地方。
贺喜收拾行李,不忘喊粱美凤,“阿妈,给我身份证。”
身份证递她,粱美凤叹气,“女大不中留。”
又在床边坐下,再三教导,“中学还未毕业,阿妈不希望你从英国回来就挺巨肚,提醒客生用套知不知?”
“阿妈!”贺喜脸红到滴血。
粱美凤也难为情,不过仍旧虎脸,“大个女了,羞羞羞,不在阿妈身边,阿妈鞭长莫及,你还没结婚,阿妈可不想提前当阿婆。”
赖斯过来接她,为她提行李箱。
贺喜挥手粱美凤,又听她噜苏,“记得阿妈讲的话,知不知?”
阿晨开车送他们去启德机场,提客良镛的名开通贵宾通道,有专人送他们登波音七四七。
“赖生,你在英国要待多长时间?”
赖斯伸长腿,舒服到喟叹,因为身旁的小囡,他有机会坐头等舱,座椅之间为双腿留足空间。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他悠悠道,“我负责你来回安全。”
大七四七飞行六千多英哩,终於降落。
跟在赖斯身后下机,扑面而来的潮湿空气令贺喜诧异,她没想到伦敦的气候和港岛这么相似。
早有人在等候,他穿白衫牛仔裤,头发蓬松,看起来像是剑桥的在读大学生。
他弯腰向她张开手。
贺喜朝他跑去,同时暗恼自己个子还不够高,仍然差他许多。
他一把将她抱起,她两脚蹬空,唯有这样才勉强能与他平视。
“客生。”她笑弯眼,只能想到这两字。
客晋炎看她,双眸含笑,比上次回港见她又胖了些,圆圆小脸,眼睛明亮有神,向你眨眼时好似会说话。
视线落在她唇瓣上,想吻她。
错眼看到提行李箱的赖斯向他们走来,只好作罢。
“坐飞机习不习惯,飞机餐吃得好不好,气候适不适应。”坐上车,他话没停过。
“习惯,好,适应。”贺喜逐个回答。
“老婆仔,你敷衍我。”他不满,捏她面珠。
贺喜躲开,拍他手,“是你太噜苏。”
客晋炎在肯辛顿和切尔西交界有处公寓,开窗可以望见肯辛顿宫,贺喜刚来就看见英国皇室在肯辛顿宫举办家宴。
“客生,是查理斯?我在新闻台看过他,英俊的男人,他有没有未婚妻?”
客晋炎不满她忽视,呼啦扯上窗帘,挡住她视线。
“他发际线变高,有秃顶迹象。”
“听讲秃顶会遗传,伯父也有秃顶,客生你几时会开始掉发?”
讲完,不待客晋炎回答,她先笑到肚痛。
“很好笑?”他恼羞,捉住她腰丢她进沙发。
贺喜笑到脱力,还未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压制下来,手钳住她双肩。
“管他几时掉发,让我先尝尝我阿喜小嘴。”他低语,先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