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小姑娘露出一个很欢喜的笑容。

“还有吗”

小姑娘继续想，“我想要我的家人在冬天里每个人都有棉衣棉裤和棉鞋穿。”

罗兰点头，对于面前很明显吃过许多苦，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她心疼的同时，还有着十足的耐心。

小姑娘很纯真，想到的都是家人。

“我想要我家也能有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

罗兰点头的同时，大致已经猜到了要去哪里了。

小姑娘看着她连这样的要求都能答应，努力地想着，要是家里有了黄包车，爹，大哥，二哥，三哥就能够轮换着出去工作挣钱，再加上吃喝和衣服都说了，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再提更过分的了。

只是。

犹豫了良久。

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罗兰，“我喜欢卖花，看着漂亮的鲜花，我就觉得心情好，所以，你过去了，能继续卖吗”

卖花

好吧。

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她敢肯定，上面肯定是收到了消息，才会提出职业限制这个条件，她可不信，这是巧合。

“能。”

罗兰依旧微笑着回答。

接着，小姑娘一脸向往地说道“曾经一个买过我花的，还在大雨天送给我一把伞的，看起来很厉害的好心先生曾经说过，只要我们够努力，就已经能创造一个充满鲜花的世界，那时我就想，我要努力地卖花，既可以赚钱又能完成那位好心先生的愿望。”

充满鲜花的世界，小姑娘想象都觉得很美好。

只可惜。

她死了。

想到这里，小姑娘干瘦的小脸有些黯然，“所以，求求你，努力地卖花吧。”

这话，小姑娘说得十分用力。

罗兰却很清楚，那位好心先生所说的充满鲜花的世界，并不是小姑娘所想的那样，或许，面前的小姑娘连世界有多大都不知道，但看着对方眼里的真诚，她拒绝不了，理解错了有如何，不就是卖花吗

“嗯，我会很努力地卖花。”

罗兰同样用力地点头。

“谢谢你。”

听到她答应，小姑娘很高兴。

“不客气。”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罗兰询问的态度十分温柔。

“没有了。”

小姑娘摇头。

罗兰看向零。

这个时候，零已经收到了剧情以及上面传来的三个条件，“亲，限制条件已经出来了，第一，你不能制造武器，任何和武器有关的都不可以。”

呵呵。

零现在倒是觉得这一点很正常。

尼玛。

抗战时期，以自家宿主的凶残，制造出来的武器，分分钟让鬼子灰飞烟灭，还有其他的伟人什么事啊。

罗兰点头。

“第二，不能参与任何的政治以及战争行动，就是你不可以上前线，也不能当官，卧底等等都不行，还有，将取消你武力的所有攻击力。”

零同样也理解。

就自家宿主的武力值，即使不造武器，她自个儿就是相当于生化武器般的存在，要她认真起来，估计能徒手将鬼子从上海扔回东京。

罗兰沉默。

所以。

她不能打人。

只能在挨打的时候，自卫，这就有些过分了。

不过，难度高也可以挑战一下。

再有，这些限制，她接受才算限制，她不接受，随时都可以打破。

“第三，不得透露任何有关未来世界的事情。”

这一点，罗兰倒是可以接受。

然而。

新的疑惑有出现了，不就是一个书的世界吗到了结尾就没有了吗难道，“你们将书中的世界开辟成新世界了”

这发现得也太快了吧。

零直接愣住了，它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好不好

这还是有自家宿主弄出来的，上面的人看到她的操作，才发现原来还能够这样啊，有源源不断的功德到手，自然比直接结局要好啊，于是，上面用了时间跳跃，花了很长的时间研究宿主的行为，终于，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成功了。

立刻就跳回了原来的时间，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将实验投入使用。

当然。

罗兰就是第一个实验者。

“零，剧情。”

零摇头，“亲，忘了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将接受不到任何的剧情。”

罗兰看着零。

零心虚，“亲，这是上面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罗兰当然知道这一点了。

“算了，走吧。”那么多的限制没说什么，这一点，也不算什么。

“好。”

零开始画圈圈。

换了地方，罗兰在听见耳边哭声时，并没有先睁开眼睛，而是接手小姑娘的记忆。

穷是真的穷，小姑娘家秦四宝，今年九岁，一家包括她一共有六口人，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一起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东侧院，一共就三间房，当然，就这三间，还是租的。

但这并不说明她爹秦强就是个没有本事的。

能带着妻儿，一个不拉地从遥远的东北逃难到上海，一家人整整齐齐都活着，就非常不容易了。

而关于小姑娘的记忆。

大多是稀饭，豆腐青菜，还有爹和三个哥哥拉黄包车，娘糊纸盒，帮人洗衣服的劳累辛苦场景。

当然。

也有她提着花篮，走街串巷卖花的画面，遇上心情不好或者脾气暴躁的，被骂，被打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冬天里，一家子人冷得瑟瑟发抖，却依旧要干活。

反正，从小到大，小姑娘就没有吃饱过，冬天里就没有穿暖过，也难怪她会提出那样的要求，真是活得太难了。

但相比起其他的女孩，小姑娘很清楚，她真的是非常幸运了，爹娘对她很好，从来就不会打骂她，三个哥哥有的，她也有，虽然她穿的都是三哥留下来的旧衣服，但几个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况且三个哥哥也很爱护她，不像她见到的身边好些女孩，不是天天被打被骂，就是长到一定年龄，直接卖了。

在这些记忆力。

那位穿着长袍，在秦四宝眼里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好心先生，在她的记忆力是非常深刻的。

那一把送给她遮雨的黑色的伞，小姑娘一直都有好好地保管着，只要出去，也会带着，希望能碰到他，能够还给他。

小姑娘会死。

实际上也和这把伞有关。

夏天，大雨说来就来，小姑娘拿着伞没有打开，抱着准备跑回家，结果，一个没有伞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直接伸手去抢，这可是她的宝贝，小姑娘哪里能依，死死地抱着不放，被打了好几下都没有松手。

后来因为有巡捕路过，年轻男人才放手。

只是。

挨了打又淋了雨的小姑娘，当天夜里回去就发了高烧，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很明显，小姑娘没有扛过去。

哎。

罗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哪怕因为时代的原因，早就有所准备，可还是会忍不住难受的。

战争还没有开始。

苦难却早已经存在，并且，这样的苦难，在战争开始后，会变得更难。

果然。

系统上面的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对她还算了解，要不是有这么多的限制，嗯，她肯定会直接推翻旧社会，建立新秩序的。

算了。

先不想这些了。

回过神来，她就感觉到了，身体软，肚子饿，头晕眼花，都提醒着她，该吃东西了。

况且，耳边传来的哭泣声音，真的是令人很难过。

此时。

徐巧娘已经呆住了。

怎么会

昨天医生还说有好转的，四宝怎么就死了呢

秦强抱着女儿，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无力中，都是他没用，没钱带女儿去大医院，孤儿的他第一次面对亲人离世，那种感觉，真的是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至于秦龙，秦虎，秦豹三兄弟，正跪在地上求医生呢。

诊所里的一声叹气，“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

当医生的，救死扶伤是职责，哪怕他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诊所，面对病人，他真的是竭尽全力，只是，在生死面前，医生有时候也是很无力的。

“医生。”

“好饿。”

罗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普通却沧桑粗糙，一看就是劳苦人民的脸，她说这话，真不是撒谎和要提醒他们她还没死，她是真的饿啊，经历了这么多过世界，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的饥饿，真的是太难受了。

要是手还能抬起来的话，她肯定会将手塞进嘴里，咬一口。

“我想吃东西。”

秦强对上她的目光，手一抖，倒不是怕的，从东北逃避战乱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在死人堆里都睡过觉，胆子肯定不小的，激动快速地浮现出来，颤抖地叫道“医生，医生，医生。”

俺闺女还活着。

这句话可能是因为太激动，堵在了嗓子眼，一直没能冒出来。

至于罗兰微弱的声音，他更是没有听见。

中年医生看过去，还以为这位已经伤心得疯了，结果，就看见那个已经停止了心跳的小姑娘，眼睛已经睁开了，干咳的嘴在不断地动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快，将她放在病床上，我看看。”

秦强这次的速度很快。

“饿，饿，饿。”

这个时候，罗兰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么一个字，她感觉，她的智商都因为肚子太饿而降低到了负数，至于思考别想了，一张嘴就她的脑子就呆滞了。

然而。

秦家一家子人很高兴，并没有听见。

医生在给她检查。

好可怜。

在空间里看着这一切的零更加愧疚了，只是，作为系统，它不用吃东西，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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