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两人都老了,两个王就容易弄混。毕竟不能王安磊头发花白了,还管他叫小王吧。

王思安话没有王安磊多,也不爱收拾自己。

他一边放羊,一边就拍完了全程。

只不过背景有几百上千头羊,快要把镜头里一扫而过的草原淹没罢了。

王思安谦虚道:“我养马和养羊比较多,其实曾经也想过养牛。”

“役用牛最开始非常多,用处也大,能够帮到我们的农民同志们。”

“可是我去下面的同志家里走走看看,再问问,发现大家懂得比我还多,尤其是养牛队的同志,知道好多窍门的。我觉得养牛没有太大的前途,就跑去养别的了。”

“陈牛用牵牛花在我这儿骗了好几年的草料。”

说这话时,大概是为了看陈牛,所以直视着镜头,这会儿王思安的目光就穿透出来落在观众脸上一般。

“当初说让我研究,可没跟我说牵牛花不喜欢做小学的算术题,搞得我弄烦了牵牛花,根本没研究出来什么。”

“还是后来熟了,让牵牛花帮我管马还了草料的债。”

“牵牛花放羊更是一把好手。”

陈牛的话外音响起:“让牛打工,黑心老王。”

电视机前响起笑声,时千也看笑了,他从来没见过陈牛能这么幽默。

就是笑着笑着,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像王安磊说的,一个人改变是很难的。这字字句句的改变,陈牛是怎么做到的呢?

时千不忍细想,继续认真看这份回忆录。

看陈牛在高原上高反,恍然大悟他自个儿像是老得更厉害——而这些,是时千也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时千认为陈牛需要离开他一段时间,相当於脱敏治疗,调整好心理上的过分焦虑和担心。

小时候双亲的离开,加上后来张佩月的离世,对陈牛来说都是沉痛打击。他艰难地走了出来,可同样也难以忘怀,总是会记得那种孤独感,会恐惧“亲人”的离开。

时千知道,自己对陈牛来说,无疑就是那样的存在。

慢慢看着,时千又发现新的有意思的地方。

他们的朋友们其实也很有存在感和特色,在陈牛拍摄出来的回忆录中,总有一小段是以他们认识的朋友、同事、师长们为“隐藏”主体来叙事的,只不过借助了时千和陈牛的视角。

有时千的保安生涯中,他特别仗义的保安同事——老高。

也有陈牛国外指导种田时,遇到的歪果仁朋友,开始假装友好,后来试图绑架时千。因为他们国家信仰牛,他被时千折服,认为时千是牛神转世,只是投胎生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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