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人的打量,他也淡定自若。

因为这真的很正常。

打从他下了火车后,城里人就用这种很没有“见识”的目光, 将陈牛跟时千包围。

见多了, 见怪也不怪了。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看陈牛公然带“牛”, 又想到自己身在农校。前桌看着很有阅历的大哥转了几次头,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对方回头道:“老师,你这是考验我们的眼力么?”

陈牛:……

这个他真没见过。

陈牛略微有些茫然地瞪着大哥, 时千的目光也在大哥跟陈牛的脸之间打转。

不是他说,陈牛这脸,虽然不白,但不一看就是年轻小伙啊。

怎么能跟长一辈的老师扯上关系。

时千好心摇头:“哞——”

大哥, 他不是老师。

陈牛也因为这叫声回神, 配合着时千摇头的动作出声解释:“我真不是老师。”

大哥不信:“你真不是?我上午可看见了,你一路走, 那些老师、教授一样的人, 一路跟你打招呼呢。”

“学校又是新恢复的,那些老师们都不一定认识外院的。”

敢情这位大哥消息还贼灵通。

陈牛看向自己的牛:“你误会了,他们在和牵牛花打招呼。”

他又在一边,那些有礼貌的老师们总不至於装看不见, 不搭理他这么大一个人, 不得顺带跟他说上两句话。

时千点头。

这下别说大哥, 大哥旁边的人都好奇地瞪大眼看时千。

“它、它怎么又会摇头, 又会点头的,好像听得懂一样!”

陈牛笑笑,摸摸时千的背:“他叫牵牛花, 喇叭花你们知道吧?牵牛花像个小孩,很聪明的,我们说话他能听懂很多,是我弟弟,以后就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你弟弟?”

热热闹闹的聊天开始了。

独留时千和消息灵通的沧桑大哥对上视线。

时千:……你搞错陈牛身份,怪我咯?

等等、确实怪我!

於是时千很给面子地给了大哥一个“千斤”贴。

大哥不愧是大哥,不止敢动,还敢上手摸时千耳朵。

正巧,旁边有人问:“牵牛花好俊呐,这身板,俺们村哪儿十里八乡的,都找不出第二头长得这么俊、身板又这么好的牛!俺从小就稀罕放牛,牛可亲近俺了,能叫俺骑骑不?”

牛类一般都是低着头吃草,或者埋头干活的老实模样。但体型生得好的,也有那格外英武的,比骏马更多三分粗犷的野性。

陈牛沉吟一瞬,道:“牵牛花一脚踹死过两只野猪,拿过杀猪英雄的英雄勳章。”

“一眨眼的功夫,就踢断了四个人贩子的腿。”

时千内心:……有一半是你干的吧!

“而且牵牛花也就认识学校一大半的老师、教授,你觉得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