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想, 分明是个很重要的人嘛。
但在老太太口中,倒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小牛发出不解的声音,又听到老太太回应似的说道:“他离家那年正十八, 但那一走,就再没能回家了。”
“我那时才十四五岁,长得也矮矮小小,还没长开呢。他把我当个邻家妹妹,遇见了热心说两句话。”
张佩月垂下目光,平静下藏着黯然,焦点茫然地落在烧尽的灰碳上。
木柴烧成火碳,碳又将成飞灰,彻彻底底地奉献自己。
谁想得到,木柴最初生长在树上,是什么模样呢。是曲折的怪树,或是笔直的松柏。
“哞哞。”
一定是个好人。
时千大方发出一张好人卡。
张佩月没再多说,简单地吃了饭菜。
时千有注意到,没有陈牛的那份。
难道陈牛今晚不回来了?不至於吧。现在外面不是都没什么地方休息,住招待所还得开介绍信。
就见老太太收拾了碗筷,又点上灯,取出一小袋面粉,配着红糖开始做馒头。
时千羡慕:“哞哞。”
奶奶,你对陈牛真好。
张佩月就看向小牛:“做个红糖馒头。等会好了,给你也尝一个。”
时千看着小小一袋面粉,几乎全倒出来,好像也只能做几个一样。
都不知道够不够陈牛吃,还要分给他么?
时千压力山大,忽地想到自己是头有钱牛,时千的大眼睛一眨巴,迈步走出了厨房。
等他再回来,嘴里叼着一个金灿灿沾了点灰的碗。
直接把张佩月看愣了。
小黄牛把金碗搁到桌案上,发出“咚”的一声,又喊道:“哞哞~”
我有钱!
“你从哪儿弄来的?”张佩月觉得仿佛回到了,刚发现小牛不对劲的那个晚上,惊吓一阵一阵的。
时千胡乱回应:“哞哞。”
这个就不必细问了。
这就是听不懂的好处了,时千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就能敷衍掉。
毕竟……他只是一头失忆小牛。
张佩月:“到底是哪儿?你带奶奶去看看。”
小黄牛出去一下就回来了,说明金碗在的地点不远。
张佩月站起来,想要往外走。
时千赶紧拉住:“哞哞。”
别出去啊,奶奶。
外头又没有金碗,这宝贝都是他自带的。
但看张佩月皱着眉,满是不解,时千又用前蹄原地踩踩。
张佩月果然猜测道:“就在这座院子吗?但是我们看不到、找不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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