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心里也知道好听不好听,渐渐地, 小黄牛抛弃了“小黄”的原名。

比起其他小黄牛,陈牛家的小黄牛的脸盘子胖一圈,看起来憨态可掬。

可吃菜地里的菜,这么不规矩地浪费粮食,真“小孩”都要挨骂。

陈牛爬起来,一条腿用力,追上去阻止小牛乱吃:“牵牛花,你牛棚里不是有草?别乱吃菜。”

时千看他腿都不利索了,为自己过强的武力值惊叹一秒。

但实在饿,小黄牛头一低,继续啃下一棵菜。

没有穿鼻环,也没舍得过早套鼻绳。陈牛只好一手去箍住小黄牛的脖子,另一只手穿过小牛的身子,想将小牛整头一起拖走。

结果——

一下没能拖动。

“牵牛花,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重了。”

陈牛懵了一下,继续加力,才把前阵子称出两百斤的小黄牛勉力往后拖开几步。

这还是时千配合了,才能拖动他。

不然能轻松拿满工分的壮劳力陈牛,也搞不定突变小牛。

时千把嘴里的青菜咽下去,晃晃脑袋:“哞哞~”

好了好了,松开。

我去吃草行了吧。

时千啃了几棵菜,腹中饥饿感依旧。

青菜可能真的只是零嘴,不是正餐,看来他还得吃点“正经草”才行。

说老实话,小黄牛除开是头“牛”之外,其他配置远远没到分局主系统被投诉的地步。

主要体现在陈家对小牛格外地好。

比起同时代的乡村动物们,那更是生活水平超出一大截。

小黄牛的妈妈,另一头黄牛——大黄,两岁就上过当地的报纸,是有名的忠义牛。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组织成立生产队,连牛犊子都要拉到一块编队,专人饲养,给集体干活。

大黄是唯一一只特立独行的牛,不乐意离开陈家,跪下来求情、流下来大颗大颗的牛眼泪,死也不愿意离家。

那双充满着情感和眷念的含泪大眼睛,感动了围观的一位记者,於是成功上报。

因为那份报纸,大黄得以留在陈家。

由陈家喂养,生产队会分出相应部分黄牛干活的口粮来,将来也需要帮着队里干活。一头牛,可比人能干的活多得多了。

牛真的很神奇,吃的是草,长的是肉,挤的是奶,干的还是力气活。

硬生生把自己从名词活成形容词——“牛”。

时间往后推,到了怀上“牵牛花”的时候,大黄已经差不多二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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