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儿了，我们家那个二女儿，实在是太任性，肖云如果看得上他，我才谢天谢地。”钱董当然也听得出姚晶晶的意思。慕肖云一直没有吱声，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说。而且嘛，虽然中意慕肖云，但是到底还是孩子，这会让说出来，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如果能成，还是最好。可是毕竟连20岁也没有的孩子，就算现在在一起了，能不能走到最后，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钱小姐长的很可爱，也很文静。”这会儿，慕肖云倒是出声了，“只是肖云心中有人，很久了……”这声很久了，慕肖云放的格外轻，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温情，也许其他人没有听懂，以为只是少年的暗恋，但是夏清禾懂了。

这个在慕肖云心中很久的人，是他的宝贝弟弟。

“你有女朋友了？”慕有成这个时候有话了。而且，这还是父子间今晚的第一句话。

慕肖云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是不是不能早恋？”他问。

“当然不是这个有意思。”慕有成马上道：“如果你真心喜欢，可以带进家里来，让爸爸看看。”其实，从心底里，他的确是不希望儿子这么早就谈恋爱的，至少等大学毕业吧，不过转而又想，如果那姑娘人品好，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否则他们父子间，又要为了这件事闹开了。

“恩。”慕肖云应了声，没有当众反驳他的话。

陈董生日宴会结束的时候，大家也跟着散场了。慕肖云是跟着夏清禾的车走的，只是这次，慕肖云开的车，因为夏清禾喝了酒。离去前，在停车场，慕有成叫住了肖云：“肖云啊，如果你真喜欢那个女孩，爸爸不会反对，但是毕竟你现在还是学生，爸爸还是希望你以学业为重，注意一下平时的言行。”慕有成所谓的言行，是指出格的行为，通俗一点，就是跟女孩上床导致女孩怀孕的事情，千万不要做。

“我知道。”慕肖云也难得没有反驳他。

“这次你阿姨会电话给你，我也很意外，更加意外的是你会答应过来。爸爸一直希望你跟爸爸一起住，但是爸爸知道你不愿意，所以爸爸不勉强你，但是住在朋友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夏家……不普通。”真怕肖云会出事，但是照今天看来，夏清禾应该很喜欢肖云的。

“但是，夏家人对我很好。”慕肖云顿了一下，又道，“你平时喝酒也注意点，我送清禾哥回去了。”

“恩。对了，我听说你们B大的法学院有假期实习的，到时候要不要来公司？这样也为你早点接收公司做准备。”慕有成只想和儿子多聊聊，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他，就急中生智说了这么个事儿。

“B大法学院的假期实习最好在公检法机关，所以我会考虑法院或者律师事务所，这一块我自己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至少公司……”慕肖云又顿了一下，“我到时候看看实习地方能不能腾出时间，如果腾得出来，我就过来。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听到慕肖云答应，慕有成马上道：“行行行，都行，只要你能来，什么时候都行。”听慕有成的声音，简直欢喜到不行。

“恩，那到时候再说吧，还有几个月呢。”

“好，你也早点回去睡觉，路上开车当心。”

“恩。”

慕有成看着慕肖云上车，自己也跟着上车了，只是坐到车里，姚晶晶明显感觉到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於是问道：“你跟肖云聊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我以为餐桌上的事情肖云会生气，看样子是我多想了。对了，他之前让他假期的时候来公司看看，反正公司冲早要交给他的，早点让他熟悉起来，对以后接任公司也是大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慕有成喝了酒，所以车是司机来开的。这会儿夫妻俩都坐在后座上，而且车厢内并没有开灯，慕有成看不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姚晶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只是看着姚晶晶，他以为姚晶晶会跟他一样高兴。

“那你是决定把公司的继承权交给肖云了吗？”姚晶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怕生气之下，问的太冲动。

“这不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吗？上次面对那些记者，你也是这样说的，不是吗？”慕有成想着又笑了，“肖云还小，虽然聪明，但是要学的还有很多，可是我相信，他会学的很快，而且凭他的聪明，公司在他的手中，会发展的更好。”

“那我和孩子呢？”姚晶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针对他刚才的话问。“有成，我并不反对你让肖云继承公司，那么我和孩子们呢？你能公平吗？”

慕有成一愣，这才发现姚晶晶的声音有些不对。

“晶晶，你在想什么？我把这些给肖云，一则是他有这个能力，二则是他也是我的儿子，三则是我对他的亏欠。我跟艾青离婚的时候，肖云才13岁，是我没把事情考虑好，伤害了这个孩子，这些，我们不是都想法一致的吗？”

“那如果你当时考虑到了肖云才13岁，就不会跟李艾青离婚，宁可我和肖林这样无名无份的过下去，是吗？”姚晶晶抓到了话里的语病，故意问。

慕有成沉默了。如果会怎样的问题，慕肖云也问过他，但那个时候，他觉得就算如果会回到从前，他还是会跟姚晶晶在一起，因为他爱姚晶晶，跟李艾青在一起，他们没有共同的话题，有的只是为这个家，为肖云，他共同承担下来的责任。可是现在，这个问题轮到姚晶晶问他了，他突然犹豫了。

如果回到从前，他在知道这样会伤害肖云之后，他还会选择的义无反顾吗？

慕有成犹豫了，肖云和肖林两个孩子，他同样喜欢。可是若说更喜欢谁，毫无疑问，是肖云。对肖林，他同样愧疚，因为让他过了9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可是肖云说，我的童年是在寂寞里长大的，让他意识到，其实他伤害了两个孩子。

所以如果回到从前，再问他这个问题，慕有成现在肯定，他不会跟李艾青结婚，至少在慕肖云成年之前，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