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寻回「事业」后,女土匪(并不是)竟然还很有责任心,仍旧想和白爸爸白头终老。
但白爸爸听闻她真实身份之后,立马一口回绝,毅然决然地和她「分手」了。
黑手党正儿八经地追了他好多天,但白爸爸坚持不接受,最后女土匪也想开了。
白爸爸就是个普通人,让他继续过着普通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所以也就离开了。
其实白月笙知道,白爸爸这么坚持拒绝,最大的原因是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爸爸并没那么胆小,可他却不想自己的儿子走向一条不归路。
虽然他儿子已经走在另一条名叫「前男友们」的不归路上了……
有了这样三朵烂桃花,白月笙听闻白爸爸又有「艳遇」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摆明了这只会坑爹,可他还只能眼睁睁看着爹往坑里跳,得多心疼?
白爸爸转身做饭,一边说道:「之前也是太巧合了,但这次肯定不会了,杨蓉算是我师妹了,认识十多年了,五年前她丈夫出车祸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白月笙一边撸猫一边沉思。
本分没用,再本分也不可能中了五百万彩票不去兑奖,那不叫本分,而是傻。
——哦,这世上像他这样清丽脱俗的煞笔不太常见。
丈夫死了也没用,别说是五年前的车祸,当年的甜品店李阿姨的丈夫不也谣传死了十年之久了吗?可只要白月笙一出场,那就成了海外淘金,生活颠沛流离,不愿让家人担心,所以没有联系,但一发达就回国找妻子的痴情丈夫了。
可惜了,这一肚子理由,全都是提都没法提的。
糖糖被他摸得都昏昏欲睡了,白月笙也没开口迸出一句有用的话。
静观其变吧——也只能这样了。
谁成想,这一观还真是观出事了。
约莫六点钟左右,门铃响了,白爸爸露出头来说道:「应该是杨蓉到了,小笙去开下门。」
白月笙应下来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中年女人,手上拎着不少东西,她打扮得朴素大方,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身量却保持得不错,当然眉眼间的细纹还是清晰可辨的。
她在看到白月笙后,微微怔了下,但很快就得体地笑道:「你好。」
没有亲近的喊小笙,没有热络地自我介绍,只是很有礼貌的问一声好,不管结局如何,白月笙这位杨女士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您好。」白月笙礼貌的接过东西,微微向后退了下,问道,「杨阿姨对吗?请进。」
少不了是一番客套,白月笙给她泡了茶,招呼杨女士坐到了餐桌前。
这时候阿九出声了:「这位杨女士有些奇怪。」
白月笙:「嗯?」
阿九道:「她竟然没一直偷看你。」
白月笙:「……」
阿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能对着你这张脸泰然自若的陌生人,还是挺少见的。」
白月笙倒没怎么多想,他说道:「杨阿姨都五十岁了,早就看淡这些了。」
阿九没再出声,白月笙没想到的是,自己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杨蓉的确是看淡了,不过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身边有个更闪亮的,所以被提高了审美观,强行看淡。
过了一会儿,白爸爸张罗了满桌子菜,走出厨房看到桌子上的两个人竟问道:「阿蓉,你自己来的?」
白月笙听着这亲近的称呼有些不爽,毕竟第一印象再好,这位「准继母」日后也要经不住诱惑地抛弃他爹。
杨蓉笑得很温婉:「阿索一早出门了,说要带份小礼物,也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
白爸爸似乎对这位阿索印象特别好,说道:「这孩子太客气了!」
白月笙明白了,原来今晚的饭桌上还会有他的继兄弟。
又等了一会儿,白月笙逗得糖糖翻着肚皮打滚,门铃又响了,白爸爸立刻说道:「肯定是阿索来了。」
白月笙起身道:「我去开门。」糖糖正四脚朝天,见白月笙要跑,立马又稳稳地蹲到他怀里,也亏了白月笙这身体是练过的,要不然得被这胖猫给蹲折骨头!
他一边弹它脑门一边去开门,防盗门开了,见到来人的瞬间,白月笙觉得自己还不如没练过,被猫蹲折骨头然后去医院躲着。
这踏马的是怎么回事!
老旧的门道里站着一个绝对自带光晕的男人,他身形高大,金发碧眼,肤色白皙,五官俊美的仿若神只。
仿若个屁,这根本就是真的神!
在诸神黄昏时期诞生,被誉为末代太阳神的兰索‧斯蒂恩!虽然也被称为破坏神。
白月笙炸了:「怎么回事?预警呢?提示呢?时空壁难道不用波动,他们都能自行来到地球了吗?」
阿九淡定道:「兰索显然已经在地球待了一段时间了。」
白月笙想起杨蓉和自家老爸嘴里的阿索,顿时眼前一黑。
而此时,这被誉为太阳神的男人一把抱住了白月笙,炽热的气息拂在他面颊上,声音性感得像是在*:「阿笙对吗?很高兴认识你。」
说得挺有礼貌,可大兄弟你这拥抱姿势不太对啊!
屋里的人似是也听到了声音,杨蓉走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略带歉意地说道:「兰索一直跟在国外的爷爷奶奶那里,最近才回来,所以习惯上有些……嗯……开放。」
白月笙没动,他想说的是,再开放的外国人也不会摸一个第一次见面,可能成为继兄弟的男人的屁股。
当然,变态除外!
虽然抱着他的人,也算得上一个顶级变态了。
「喵嗷」一声惨叫……白月笙终於回过神,他一脸淡定地推开了熊抱着他的男人,轻声说:「我的猫被挤到了。」
糖糖:喵喵喵呜呜呜,哪里是挤到?本喵是被戳到了,这人不怀好意,来做客竟然还带着铁棒锤!
勉强听得懂猫语的白月笙和阿九都……了。
阿九:「你养的好孩子。」
白月笙不服:「当年是谁求我做他教父的?」
本以为那么漂亮是个小萝莉所以不忍心丢下於是劝白月笙收养的阿九沉默了。
白月笙也很是无语,他这辈子一共养过两个孩子,一个是裘长风,一个是兰索‧斯蒂恩。
结果……一个囚禁了他二十年,一个在他新婚夜强了他。
所以说,养什么都别养孩子,都是罪!
相较於白月笙的震惊,兰索已经瞬间用那迷人的笑容征服了白爸爸,并且问出了洗手间在哪儿,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至於是哪方面的生理问题,白月笙不愿意去想。
白爸爸向来天真,兰索这种万人迷又嘴巴甜的类型分分钟就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心,当成亲儿子来疼。
他看着茶几上的小蛋糕,对白月笙道:「阿索是个有心的孩子,我只说过一次你爱吃这家的蛋糕,他便记住了,这么晚才来,肯定是排了很长时间才买到。」
白月笙瞥了一眼,果然是他超级爱,但却单日限量,每次买都排两小时才能买到一小块的红酒丝绒小蛋糕。
不过白月笙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一块蛋糕就能收买他,当年的账他还没来得及找他算个明白呢!
想是这样想着,但白月笙还是主动坐到了茶几前,在白爸爸的注视下尝到了蛋糕那甜到让人心情变好的美妙滋味。
洗手间门开了,白月笙立刻放下了叉子,正襟危坐。
兰索似是盯着他看了会儿,但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他看向了饭桌,迷人的声线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叹:「白叔叔的手艺真好,这么多菜哪个都看着很好吃。」
中年人大约都是受不了他这个路子的,这抹了蜜的嘴巴一开,白爸爸瞬间笑意迎面,乐呵呵地说道:「快入座,来尝尝,一会儿凉了怕会不好吃。」
兰索道:「怎样都好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鲜的鱼汤。」
有这家伙在,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宾主尽欢。
杨蓉是个内敛性子,一直微笑不语,但看向兰索的视线里却全是一个母亲的疼宠与溺爱。
白月笙知道自己父亲是很欣赏杨蓉这种性格的女人的,所以对於两人能走到今天,不再意外。
其实他也顾不上去想杨蓉发达之后会是不是会甩了白爸爸了……单单是一个兰索便够他焦头烂额了。
诸神位面的神王怎么会成了一个地球人的儿子?以及兰索‧斯蒂恩是什么时候来到地球的?为什么他之前都毫无感知?
还有就是,兰索‧斯蒂恩怎么有脸跑到他面前?
他死都为他死了,还他娘的要怎样?
真觉得异地重逢,他能原谅他做的那些混蛋事?
在某种意义上,这熊孩子比裘长风还要过分好嘛!
白月笙窝了一肚子气,一整份美味的甜点都没能完全熄了他胸腔里的火气。
晚餐过半,白爸爸兴致高,还开了瓶白酒,兰索笑着说:「伯父,我不太会喝酒。」
白月笙:呵呵,千杯不醉的神王陛下。
但巧的是,白爸爸这种年纪的都喜欢这种嘴上说着不会喝酒的小青年:「没事,喝一点儿,今天高兴。」
兰索却之不恭:「那就陪陪伯父。」
白爸爸又看向白月笙:「小笙你也喝一点儿吧。」
白月笙板着脸认真说道:「我明天要上课。」
白爸爸对於儿子的职业一直很尊重,於是说道:「那还是别喝了,影响不好。」
兰索弯了弯眼睛,好奇地问道:「小笙在哪儿任教?」
白月笙听到他这称呼都想拍桌子来一句:反了你了!当神王了不起啊,敢这样称呼自己的教父!
然而……在地球上,兰索这身体还真是比白月笙大了一岁零两个月,所以杨蓉和白爸爸结婚的话,兰索是哥哥。
白月笙心里不爽,闷着不出声,但白爸爸却劈哩叭拉的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是xxx艺术学院,就在海平区,下了高架就是,小笙教的是政治,听说一节课有二三百个学生同时上课呢!」
兰索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人的,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且觉得被尊重,他微笑听完白爸爸的话,低声道:「很巧,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白爸爸立马说道:「这样好,你俩有时间可以一起聚聚。」
兰索笑道:「就怕打扰到小笙。」
白爸爸说:「小笙性格比较冷,没什么朋友,你们年轻人多一起玩玩,很好的。」
白月笙在心里冷笑:玩玩是好的,就不知道是怎么玩,玩什么,以及玩哪儿了。
吃过饭后,神王陛下竟主动提出:「伯父,我来收碗吧。」
白爸爸哪里会让他弄这些,连忙说道:「你和小笙去看电视,这些我来弄就行。」
杨蓉跟着说道:「你也歇歇,我来吧。」
眼看着再待下去有当电灯泡的嫌疑,白月笙只好识趣地起身出屋,去了客厅。
兰索自是也跟了出来。
周围一下子没了白爸爸和杨阿姨,少了闲聊天,那和谐的气氛似乎也跟着褪去不少,尤其当兰索不出声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忽然紧绷起来之后,竟意外地勾起一些不那么好的回忆。
白月笙眉心微拧。
兰索‧斯蒂恩却一把将他拉过来,顺势进到了左侧的卧室里,反手将门关上之后,他用力地抱住了白月笙。
两个人有着不小的身高差,尤其兰索是混血,本就生得高大,这样抱下来几乎将白月笙整个罩住,密密麻麻的,半点儿缝隙不留,似是怕极了白月笙会离开。
白月笙心思微动,冷着嗓子开口了:「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用力抱着他的男人极其明显怔了怔。
白月笙没办法从他怀中挣脱,可声音却清冷的响在了这间不算大的房子里:「即便我们未来有可能成为继兄弟,但现在我并不认识你。」
兰索松开了白月笙,略微拉开距离后,英俊的眉眼彷佛蒙上了雾霾的冬季天空,阴沉得让人胸口发闷。
「你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