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天色已晚,不好再打扰,起身告辞。裴晋送他,脸色认真地和林如海道:“姨妈的意思我已经带到了,林大人不妨好好想一想,权衡利弊。如今这世道,已经不再适合中庸之道了。”
林如海心惊的看着裴晋,点点头。出了门,林如海走了几步,才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唉,如今的少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次日,贾修云养好了腿,勤快到的跑到林如海那里请安。却见林如海卧床不起,咳嗽不止。
“姑父这是怎么了?”贾修云纳闷的看向在床边奉药的小丫鬟。
“老爷昨晚酒喝多了,又受凉了,害了风寒病。如今药都喝不下,别说吃饭了。”丫鬟回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姑父,您这身子可要注意了,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林姐姐着想。”贾修云为林如海掖好被,嘱咐道。
“唉,年纪大了,身子越来越不中用。”林如海叹道。
“可不是这样,您看裴大将军,没比您小几岁,如今还在戍守边关打仗呢。”贾修云命丫鬟洗几个酸枣过来,端给林如海。“姑父吃两颗,枣补血,酸酸的开胃,您就有胃口吃饭了。不吃饭,哪有力气跟病魔斗争。”
林如海摇头,因贾修云坚持,只好勉强吃了两颗,喝了半碗粥。林如海吃着这粥的味道不对,问丫鬟是什么。
“回老爷,这是燕窝粥,早上环三爷叫人送来的。”小丫鬟喜滋滋道。
林如海有几分不好意思:“倒叫你破费了,燕窝等物府上也有些的。”
“不一样的,这是贡品官燕,裴家夫人送我的见面礼。我年轻轻的身子好,要这些也没用。林姐姐的身子也不好,送给你们正好。”
“你这孩子,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林如海意欲叫人来把东西还回去,贾修云赶忙阻止。
贾修云嘿嘿笑道:“侄子卖人情给姑父,也是有私心的,有件小事儿求您。”贾修云见林如海脸色立马正经起来,心知他误会了。“侄子说的可是自己事儿,跟裴晋没关系,绝对涉及不到朝廷那些什么争斗的。只不过这事儿我自己心里还没谱,就先不和您说了,等将来真有机会再麻烦姑父。”
“若是你的私事,倒没什么,大可说出来。”林如海见他真不想说,也就不勉强了,笑着对贾修云道,“算了,你的人情我收下,盼着你将来求我。”
贾修云乐呵的应下,又跟林如海大肆强调了身体的重要性,方告辞。
裴晋在府门口等了半晌,才见他出来,叫他赶紧上车。马车直驱扬州知府方知的府邸。
路上,裴晋闲着无聊,打听道:“大早上的,跟你姑父说什么呢?”
“小事儿。”
“噢,原来真的有事儿。不过你又能有什么事儿呢,难不成你想跟你林姑父商量一起卖包子?”裴晋玩笑道。
“切!你什么意思,歧视爷?等着瞧,爷总有那么一天光凭卖包子的钱就能养你,比你家富。”
裴晋打个哈欠,脑袋歪到贾修云的肩膀,低声道:“嗯,不错,我不介意你养我。”
“小事情,爷是个男人,不养家怎么成……”贾修云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大堆,等他听见耳边低沉的呼吸声,他才发现裴晋睡着了。贾修云低头看他,裴晋的双目紧闭,长睫毛不时地抖一下,好似睡得很沉。贾修云想起昨晚的情形来,他躺在床上听裴晋给他讲冷笑话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今早醒的时候,裴晋就站在屋里,不过换了一套衣裳,贾修云还以为他起得早,难不成他昨晚守着自己压根就没睡?
待到了扬州知府方知的府上,贾修云特意放慢脚步,在后头拖住驱风。贾修云从驱风口里得到了答案,果然如他先前猜想的一般。贾修云鼻子发酸的看着裴晋的背影,叹口气。按照灵魂年龄计算,眼前的裴晋和他比明明就是个小鬼,为什么二十岁的自己跟他相处起来毫无违和感,而且根本没办法忽视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是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早熟到这等地步了?
接待他们的是方知的小儿子方路州。方路州年纪十五,相貌堂堂,举止十分儒雅。他笑着对裴晋和贾修云拱手道:“实在抱歉,昨晚绿萝县发生一起命案,情形有些特殊,家父刚刚便赶去处理,临走前特意交代下人去林府告知二位,竟没来得及。路州代家父向二位公子致歉。”
“客气了,方大人自该以百姓之忧为先,我等改日再来,告辞。”裴晋随即和贾修云出了方府。贾修云却有点恋恋不舍,时不时地向后瞟。
方路州感受到贾修云的目光,再次拱手,冲他十分谦逊的笑了笑。
裴晋攥住贾修云的手,使劲儿拉他上车。贾修云一上来,裴晋便不客气的按住贾修云的肩膀:“贾修云,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咩,眼睛看来一时半会不能好了,只能写一会儿歇一会儿。作死啊,为啥要开两个坑,我要是一不小心阵亡了,你们别忘记给我收屍,嘤嘤~~~
o(n_n)o诶哈哈,裴小晋掉进醋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