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琴歌该是什么反应?」琴歌道:「又羞又怒,气的饭都吃不下?」
柳郎手指蹭着下巴:「琴歌你没有以前好玩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琴歌淡淡道:「你若是我,可敢不变?」
柳郎叹道:「你这样我倒是放心了,原本知道你以这种身份入秦,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没几日怕就要阴阳相隔了,还好,还好。」
懒散的向后一靠,道:「不是说写了戏本子找我演吗?拿来看看。」
琴歌看向韩朴,道:「话本子。」
「啊?哦!」韩朴愣了下才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柳郎,道:「这玩意儿无聊的紧,茶馆里随便一个说书的讲得故事都比它精彩,我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没人理他,柳郎低头翻开册子,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神情变得肃然。柳郎看书的速度很快,但是一遍看完,他又看了第二遍,然后是第三遍,一遍比一遍更慢……最后引燃火折子,将它烧成了灰烬。
琴歌问道:「这出戏写的如何?」
柳郎微微沉吟,道:「精彩是精彩,就是开场太难……那解签的老道,可不好说话。」
琴歌笑笑,道:「不必同他说话,你需要的,只是一支签。」
柳郎想了想,点头不语。
琴歌道:「戏本子已经看过了,柳郎可敢唱一次?」
柳郎大笑一声,道:「这般精彩的本子,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次,若是放过了,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不过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想不到,这出戏,会出自你琴歌之手。」
琴歌不答,道:「若要搭台子、做道具,你只管……」
柳郎摇头道:「我自有班底,不用你的!」
琴歌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你了。」
端起面前的茶盏,道:「祝一帆风顺。」
柳郎举杯,和他对饮,笑道:「自然会一帆风顺。」
拍拍琴歌的肩膀,道:「琴歌,你变了,变得很厉害,不过,变得好,变得妙!」
哈哈一笑,将胡须贴上,肩膀微耸,又化作平淡无奇的管事模样,转身去了。
将人送走,韩朴大为不满,道:「琴歌,你过分了啊,对着我就说不会傻乎乎的将茶当酒灌下去,怎么就和他以茶代酒干杯?」
琴歌笑笑,道:「你若是知道他去做什么,便不会如此说了。」
韩朴冷哼道:「他去做什么?我还刺杀过秦钺呢,他难道做的事比我还危险不成?」
琴歌不答,韩朴眼珠子一转,道:「那本子虽然你放在我这儿,可我没看完……要不你给我讲讲,上面说了什么?」
琴歌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又道:「你若是闲的慌,就去把我的琴抱来。」
韩朴愕然道:「怎么忽然想弹琴了,前几日问你,你不是说那玩意儿没用吗?」他和琴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剑舞都见过许多次,却还没见过他弹琴呢!
琴歌道:「以前是没用,不过……」
他晃晃手腕,道:「现在有了这玩意儿,弹琴也能练练力气不是?最重要的是,今日恐怕秦钺要来,我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总要找个消遣打发时间不是?」
韩朴茫然道:「秦钺要来?刚才有人传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琴歌道:「方才楚使不是过来,说秦钺扬言要取消婚事吗?」
「……然后呢?」这哪跟哪儿呢?
「既然我受了『委屈』,秦钺自然要来看看,他若不来,我如何有机会向他求情?毕竟公主是『开罪』了我,才会有取消婚事之事,若我不求情,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钺来看你,就是为了演给外人看……好继续和公主的婚事?」
琴歌看着他:「不然呢?」
韩朴瞪了他好一阵,才道:「琴歌,你这话最好不要当着秦钺的面说。」
琴歌一愣:「怎么?」
韩朴叹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也怪可怜的……我去给你取琴。」